宽大的袍帽下是一张带着半张白色面具的脸,一身白色的长袍不少地方沾染着鲜血,见他左手抱着一块匣子,右手牵着一名看似七八岁的女孩的小手。
透过面具,你能看到他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流露着淡淡的愤怒与不解。
“匠祖大人!吾皇有令,你不得再向前半步...”为首的驻城将军手里提着武器,朝着那白袍男子喊道。
听到这话,那白袍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保持自己的步频带着身旁的小女孩,继续往中央的王宫走去,他每走一步,那些挡在他身前的士兵就退一步。
听这些人对白袍男人的称谓可以看出来,这白袍男人地位并不低。
他杀了很多人,杀了很多阻止他来中央王宫的人,这长袍上沾染的鲜血正是那些被他杀掉之人死时溅到他身上的。
如此压迫感,让那些士兵节节后退。
“给我上!顶住!”驻城将军也怕,但迫于上面的命令,他只能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来阻拦这个杀人如喝水般简单的恶魔。
听到命令,手下的士兵咽了咽口水,随后握紧手中武器,冲了上去。
他们刚刚挥动手中的武器,只见一线寒光闪过,紧接着他们的双眸失神,扑通一声,齐刷刷的倒在地上。
脖子处那一线的伤口十分平整,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在地上汇聚成流。
滴答。
不知何时,那白袍的男人已然打开手中的匣子,左手握住一柄三尺长剑,这长剑看上去很是眼熟。
中间一排镂空,镂空的地方有着两道刃锋,那“滴答”的声音便是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今日...谁拦我谁死。”白袍的男人发出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沉,见他将装剑的剑匣丢给了身旁的小女孩保管后,则是继续向前走去。
琴国的士兵丝毫没有听取他的话,不断的涌上来,而他也并没有留情。
来一批,斩一批,开启了一人一剑,十里不留行的模式。
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他所在的位置距离王宫不足十里的路程,便已然都是琴国士兵的尸体。
血腥的气味更浓了,地上的鲜血汇聚一片,宛若炼狱之景。
而那名白袍男子,身上的白袍彻底染成了红色,看上去让其宛若来自于地狱的使者,无情的收割着世人的生命。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小巧的身躯抱着他的剑匣,跟在身后,那光着脚丫的小脚,踩到了未干涸的血液上,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
终于来到了王宫。
深知这里地形的白袍男子,径直的走到琴皇所在的大殿。
此时的琴皇在属下的护卫下,已经快要离开了大殿之上,却不料刚好被那白袍男子堵个正着。
他们走的是后门小路,却没料想到那白袍男子预判了他们的逃跑路径。
这感觉...
比迎面撞上贞子都刺激。
琴皇那张老脸都险些没被吓成五彩斑斓的白色,急忙往后退,一众属下也是被吓个半死,双手直打颤。
白袍男人扫了一眼大殿之上的众人:“与你们无关,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那几名属下看了一眼琴皇,清了清嗓子:“我等誓死保护吾皇的安全。”
话音刚落。
他们的脖子就被划开,鲜血四溅到琴皇的脸上,让那张老脸更加呆滞。
毫不留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如此一来,这大殿之上,便是只剩下他琴皇一人。
“匠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琴皇看着这白袍男人,那张老脸浮现着一抹畏惧之色。
“背叛?”那白袍男人摇了摇头:“不算,我百余年前,见你父皇之时,就说过我只是帮助一下你们。”
“至于为何会有今天之举...是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琴皇眉头微皱。
“海国...你为什么派大军屠杀掉他们?海国皇室,一人不留...那可是你哥哥,还有你哥哥的子嗣。”那白袍男人缓缓问道。
“哥哥?当年他离开琴国建立海国之时,就已经不再是我哥,而是我的敌人。”琴皇中气道。
在百余年之前。
这颗星球只有一个文明...那就是琴海国,在老皇的带领下,国家昌盛,人民安居乐业,一片花海的世界,象征着和平,这也是白袍男人拉掉这个文明的原因。
后来...老皇寿终,他的两个儿子,争夺皇位,在白袍男的帮助下,小儿子当上了琴皇,而那大儿子则是远离琴国,携家带口建立了海国。
兄弟俩就这样各自一个建立一个文明,互不干涉,不断发展,虽有摩擦,但也不至于撕开脸面。
可谁料到,几十年之后,琴皇竟然派大军攻破了海国,强行统一,而那琴皇的哥哥以及皇室的成员,被无情的杀害。
“你爹寿终之后,你曾答应过我,会善待你哥哥一家,会让这个文明继续和平下去,我没想到...你竟然背叛这个誓言,对你哥哥下手。”白袍男人平静的看着琴皇说道。
“是啊!我是想要和平啊!但有他在,你让我怎能心安?他必须死,这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文明...那就是琴国...匠祖!你懂么?”琴皇双眼瞪圆的说道:
“我也快要死了,我等不起,海国的土地我必须拿回来!至于我那所谓的哥哥,他必须死,这样我的后代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
“...”
“你哥哥的子嗣,你也没有放过一个。”
“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一个,我不会再留下像我那哥哥一样背叛琴国的机会。”琴皇开口道。
在琴皇有些疯狂讲着这些话之时,白袍男人那面具下的眼睛,是悲凉,是失望,是无奈。
而一旁那光脚的小女孩,抱着他的剑匣,一双湛蓝色水灵灵的眼睛死死盯着琴皇。
略显稚嫩的声音缓缓从她的喉咙发声:“我活着,他日我必将让你的后代血债血偿...”
很难想象到,这是一个七八岁大孩子讲出来的话,带着仇恨,无穷的仇恨。
听到这话,琴皇微微一怔,俯下头看到白袍男人身旁的小女孩:“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