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果然有妙计。
“元直有何计策,说来听听。”颜良顿时起了兴浓的兴趣、
徐庶便移座近前,附耳向颜良道了一番他的计策。
颜良听着听着,嘴角悄然掠起了一丝诡秘,点头道:“这么计策我喜欢,够气魄,想想必定十分壮观,很好,就依元直你的计策行事。”
主臣二人,当天便定下了计策。
次日,颜良便将张郃、胡车儿和周仓召来,分别向他们授以了秘计。
而在当天晚上,胡车儿就率领着几百人马,开始实施徐庶的计策的第一步。
这晚月黑风高,夜色沉沉,胡车儿率领着三百多号人马,“鬼鬼祟祟”的摸到了江陵北门附近。第二百四十五章折磨你到死去活来
胡车儿并不是想发动一场偷袭。
前几日颜良的强攻,已把刘琦逼得整日胆战心惊,万余荆州军全被他安排在城头,每夜和衣而睡,只恐颜良发动突然袭击。
此时的北门城头,大约还有两千多荆州军,正躺在女墙下,抱着武器昏昏而睡,只要胡车儿稍有动静,这些士卒就可以立马惊醒,即刻发动反击。
胡车儿瞄了一眼敌城,嘴上咧着冷笑,摆手做了一个手势。
三百士卒,忙是将所负的一件件东西卸了下来。
那些东西不是武器,也不是攀城的器械,而是一张张牛皮鼓,一面面铜锣。
“兄弟们。给老多敲打起来。”胡车儿大叫一声。
号令一下,几百士卒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拼尽全力的便敲打了起来。
震天的锣鼓声,毫无征兆,骤然而起,一瞬间就打破了夜的沉寂。
与此同时,那些专门挑选出来的粗嗓门的士卒。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起来,喊杀之声也冲天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顷刻间便将城头熟睡的荆第二百四十五章折磨你到死去活来州军卒们从美梦中惊醒。
“不好,敌军来攻。”
“都他娘的快起来,都别睡了,敌人杀来了。”
“弓弩手在哪里。速往城头就位,莫让敌人逼近。”
“快去报知主公。速去。”
……
城头一时乱成一片。疲惫的士卒先是被鼓锣声惊醒,接着又被军官们喝斥着强打精神,带着惺忪的睡意,紧张不安的准备迎敌。
这些荆州军们倒也警觉,一盏茶的功夫,众军强行驱散了睡意,弓弩手皆已就位。其众人也做好了应对敌军夜袭攻城的准备。
过不片刻,马蹄声响起。刘琦飞奔上城,一脸的肃然凝重。
这位荆州牧的脸上也是一脸睡意未尽。显然也是刚刚被从梦中惊醒,急急忙忙的赶来城头指挥。
“敌军何在?”刘琦紧张的问道。
“就在西南侧,听这声势,至少有万把人。”
刘琦的目光扫向西南,目之所见,唯有黑漆漆的夜,看不到半个人影,而耳中的战鼓声,喊杀声却愈演愈烈。
夜色掩护了敌人的踪迹,却让刘琦更加紧张不安。
只是,让刘琦和他的部下们感到不解的是,明明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却迟迟不见敌人攻至。
几千疲惫的荆州军,只能巴巴的凌乱在夜风中,苦等敌人的来袭。
半个时辰后,震天的声响突然消失,原本喧嚣之极夜色,一瞬间就恢复了沉寂。
城头的守军们个个茫然,皆是竖起耳朵细听,却再听不到丁点动静。
茫然中,所有人的紧绷的情绪便渐渐的放松下来,他们多是以为敌军见得自己已有防备,便放弃了攻城,主动退去。
刘琦也暗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只令全军继续戒备,同时派出斥候出城侦察。
夜色中,胡车儿已翻身上马,打着哈欠道:“咱们的任务已完成,都撤吧,回去睡大觉。”
三百士卒迅速的将锣鼓收拾了,追随着胡车儿悄无声息的又撤离还营而去。
胡车儿的人马刚走不过,江陵的斥候就已驰来,眼瞅着四下不见敌人踪迹,只得折返而回,报告刘琦。
当刘琦确认城外没有敌军后,神经才终得松驰,才下令解除警戒,让士卒们继续休息,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还往州府。
夜色愈沉,乌云遮云了月光,天地一片昏暗。
半个时辰之后,另一队兵马神神秘秘的出现在了北西东侧,而率领着这一支兵马的人,正是周仓。
同样是三百士卒,所携的同样是锣鼓等物,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周仓一声下令,那震天动地的锣鼓声和喊杀声骤然再起。
此时此刻,城头的荆州军才刚刚从上一次的锣鼓喧天中解脱出来,好不容易才入睡。
这再度响起的喧嚣,再次残忍的把他们从尚未开始的美梦中拉了出来。
几千号昏昏沉沉的士卒,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更加疲惫的睡脸,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无奈何的准备御敌。
刘琦也是一样,才刚刚钻进被窝不久的他,马上又被城头的急报惊醒,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北门城头。
而当刘琦刚刚登上城头,尚还不及观察敌情时,那震天动地的响声,便突然之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耳边。
响声消失的一瞬间,所有荆州军都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几千号人茫然了许久,才确信自己是清醒的。
这个时候,刘琦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颜良的“奸计”。
很显然,这是颜良故意派了小队人马,潜伏在江陵四周。轮番的敲锣打鼓,喊打喊杀,为的就是让刘琦和他的士卒无法安睡。
刘琦算是明白了颜良为何强攻数天,忽然又没了动静,原来这个可恶的匹夫,他是放弃了折磨自己的**,改为折磨自己的心灵。
尽管刘琦识破了颜良的用意,但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让他的士卒们继续在城头忍受颜良的骚扰战。
万一这佯攻中,十次中有一次是真,他却放松了警剔,后果岂堪设想。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这些可怜的荆州军们,白天得面对列阵于城外的敌人。不敢休息,到了晚上的时候。又一次次的被隔那么个把时辰就来一次的锣鼓声吵醒。
在这般心理战攻势下。万余荆州军被折磨的是死去活来,所有人都精神恍惚,即使站着的时候,都随时能打起瞌睡。
……
转眼已是第十一天。
月上眉梢,夜已深,北营大寨中,却是灯火通明。
两万颜家军健儿。此刻皆心怀着激动,默默的肃立于营中。
沉寂的大营。忽然间骚动起来,从中军帐至辕门。两万颜军将士有如浪开,主动的分出一条道路业。
辕门处,缓缓而来一匹矫健无比的高头黑驹。
颜良一手操纵着细绳,另一手倒提着硕大无朋的黑色战刀,就这般昂然向着,徐徐的从万众瞻目中走过。
火光映照下,他如同一员神威凛凛的天降战神。
那种无上的威压之势,令所有的人都低头侧目,不敢正视。
驻马辕门,颜良远望着江陵方向,神色中杀机流转。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颜良喃喃自语,冷峻的眼眸中迸射着猎猎的杀气。
旁边徐庶淡淡笑道:“这几日的锣鼓喧天,也把刘琦折磨得够呛,今夜也是该让他解脱了。”
颜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营西方向,“儁义那边怎样,可准备就序了吗?”
“昨晚庶曾亲自去视察了一番,地道的位置打得很好,成功的机率很大。”徐庶答道。
颜良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兴奋,遂道:“很好,那就速传令给儁义,让他依计行事吧。”
徐庶拱手应命,忙是招来亲军吩咐了几声,那亲军便向着营西绝尘而去。
颜良环抱着大刀,平静的望着江陵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左右吕玲绮、胡车儿还有周仓等肃立两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猛将们的脸上便开始现出狐疑之色。
颜良传下将领,尽集三军将士,说是要今夜决战,攻破江陵。
吕玲绮等众将闻知,自然是兴奋不已,以为今夜要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夜中袭城战。
只是,几万兵马集结了这么久,却并不见颜良下命令,这又岂能不叫他们狐疑。
“义兄,莫非你让张将军秘密挖了地道,想派人悄悄潜入江陵,里应外合么?”
吕玲绮忍耐不住猜测,上前问道。
颜良却淡淡道:“刘琦的兵马尽皆聚集在城墙一线,即使偷掘地道,就算能潜入些兵马,又岂能夺下城门,不过是徒损士卒而已。”
“可是,小妹刚才又听义兄说什么地道的……”吕玲绮愈加狐疑。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诡笑,“地道自然是掘了,不过却不是为了潜入城中。”
不为潜入城中?那掘地道还有什么用。
吕玲绮顿时就茫然了,实是猜不透自家义兄到底有何用意。
颜良却只摆手道:“你无需问太多,很快就会见分晓,好好看着江陵城头吧,莫要错过了一出壮观的好戏。”
颜良的话中似另有玄机,吕玲绮猜之不透,只好暂压狐疑,也随着颜良将目光投向了江陵城。
不知不觉,月已西斜,江陵城依旧一片宁静。
吕玲绮,还有众将士已在风中站了大半个时辰,众将士们的心渐渐躁动起来。
吕玲绮忍耐不住,欲待再问时,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那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声,转眼间伴着脚下的震动传入耳中,吕玲绮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顺着声望举目望去。
她赫然看到,那巍巍的江陵北门,竟然正在崩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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