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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是鬼老先生。
此时他们可能就不只是小声质疑了。
诸如一派胡言等比较激烈的声音也会响起。
白老面色平静的抬起双手轻压了一下：“不用质疑，因为你们马上就可以亲眼看见了。”
“三年后，大阵碎裂，蛊族重见天日，届时遍地蛊虫遮天蔽日，人族将永不复存。”
一番斩钉截铁的预言，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比较直白，有些人可能不爱听，但也就直说了。”
白老靠在椅子上，望向台下众人轻声道。
“你们知道我师尊昨天是为何而死的吗？”
“因为我师尊掏空了鬼谷子门的家底，也不够修补这个大阵。”
“万万年的时间太久了，导致哪怕如此强悍的大阵也会逐渐失效，直至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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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以身为料，投入大阵深处，修补大阵。”
“但尽管如此，也只能支撑三年，将大阵碎裂的时间朝后推移。”
说罢。
白老停顿了一会儿，神情恍惚的望向祠堂门口，好像回想了起来以前。
“我已经忘记我的原名叫什么。”
“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跟我讲愿不愿意成为拯救苍生的大英雄啊。”
“我说我愿意。”
“从此之后，我便更名鬼谷子，跟在师尊身旁一直学习。”
“鬼谷子门派有一条门规，那就是万万不可向世俗透露，大阵的存在，以免引起恐慌。”
随后白老摇头嗤笑一下：“其实也对。”
“像你们这种自私又自利的人，一旦知道自己只是活在一个大阵中，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
“用屁股想都知道你们会怎么做。”
“你们肯定会想方设法也要前往那个世界，可是前往那个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大阵。”
“而破坏了大阵，万万蛊虫就会重新现世人间。”
“届时，无论天元大陆还是外界都会重新迎来蛊族的灾难。”
“正是因为这条门规。”
“历任鬼谷子从未向世俗透露半点关于大阵的消息，平时大阵出了问题，需要修补，都是用第一任鬼谷子留下来的天材地宝去修补的。”
“但万万年的时间，哪怕第一任鬼谷子带进来大量修补大阵的天材地宝，也早已耗尽。”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
“如今的鬼谷子门空空如也，待三年后，大阵必定如期碎裂，到时候所有人都逃不了这场蛊灾。”
台下顿时响起数道焦急声。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蛊族实力几何？我们能否挡得住？”
“这必须召集中州乃至十二州所有实力，一起商讨！”
“鬼老先生，不知您师尊走之前可否给您留下计策？”
白老面无表情的轻点了一下头：“当然留下了计策。”
“鬼谷子门万万年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修补大阵，将蛊族牢牢镇压在下方。”
“师尊怎么会不留下计策。”
“师尊说，让我在这三年内抓紧修炼，让我三年后以身为料，再次投入大阵，延长大阵的持续时间。”
“并在此间，多收一些徒弟，然后一直重复，直到大阵碎裂的那一天。”
听见台下的松气声，白老冷笑了一下重声喝道：“可是我不愿！！！”
“我不愿为了苍生献出自己的性命！”
“我不愿做个默默无闻所谓的英雄！”
“我不愿让自己的徒儿和自己一样以身为料投入大阵！”
“我不愿让拯救苍生的压力全部压在鬼谷子三个字身上！”
“我鬼谷子门已经背了这个压力万万年了，现在我背不住了，我不背了！”
“明明是关于天下苍生每个人的事情，凭什么要让我鬼谷子一个人去承担。”
“今天我把话说开了。”
白老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台下众人：“这个大阵我不管了，三年后大阵必裂，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抱成团等死了。”
“鬼谷子门已经修补大阵万万年了，早已空空如也了。”
“更别指望我会像师尊那样。”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顿时面色着急的急促道：“鬼老先生您不能不管啊，您不管我们可怎么办啊，这是关乎整个大陆苍生的事情。”
“你们爱咋办咋办，反正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也管不动了。”
“等等——”
姬家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恍然大悟的望向白老：“我懂了，鬼老先生您刚才说的要将姬家纳入这个大阵内，但是需要材料，是不是因为修补大阵需要灵宝材料。”
白老随意的斜了一眼姬家主：“是这样没错，但我现在突然不打算这样做了，我也懒得奔腾了。”
“反正我也没有几年可活了，大阵碎了就碎了吧。”
“爱咋咋吧。”
“别别别，鬼老先生，您可不能放弃啊，鬼谷子门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修补大阵嘛。”
白老面无表情的斜了眼出声的那个人：“是这样没错，但我现在是鬼谷子门主，我修改了鬼谷子门的目标，改为混吃等死，有什么问题吗？”
“不就是灵宝材料嘛，我们提供不就好了？”
白老抬起眼皮望向那个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那你倒是给啊。”
“这这这...”那个人一时语噎，结巴道：“这是关于苍生的事情，总不能就让我们几家出吧。”
“就是就是，中州所有势力都得出一份力。”
“不止中州势力，其他十二州的势力也得出力。”
“不行，这既然是苍生的事情，自然所有人都得出力，那些散人也必须出力。”
望着台下纷纷讨论的声音，白老叹了口气，神情恍惚的望向祠堂门口。
蛊哥啊，你现在过的好吗，我现在过的可是一点都不好啊。
这个烂摊子已经没法收场了。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没法安然离去的时候，他便做出一个决定。
那就是将这个烂摊子变的更大一点，大到将整个天元大陆的人都卷进来。
既然没法收场，索性他妈就不收了，一直烂下去吧。
这时，台下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鬼老先生，您至少得让我们亲眼看见这个大阵吧。”
“就是就是，眼见才能为实。”
“不是我们怀疑您，只是如果不亲眼看见，这种事情...我相信鬼老先生您也是可以理解。”
白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原地沉默着没有讲话。
如果说...
就是假如说如果告诉他们大阵无形，看不见摸不着。
他们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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