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领导”的压制
重返1998来自“领导”的压制黄政乾尽管是老江湖,此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江洋。
江洋看着黄政乾,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行。”
黄政乾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我坐。”
说罢一把拉开杜子腾身旁的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而那个位置,正是迎接门口的位置。
酒桌上有个规矩,往往靠门的位置是留给司机或者不喝酒的人,也可以理解为这个酒桌上身份最不重要的那个人。
因为当服务员上菜品的时候,那个位置的人方便“递菜”。
江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隔着巨大的圆桌跟黄政乾遥遥对望,见他坐下了,满意一笑:“这就对了。”
杜子腾叼着烟,见黄政乾在身旁坐下,身子往右靠了靠,小声嘀咕道:“呦,黄老板,怎么混的跟我坐一块了。”
黄政乾脸色刷白:“再废话老子撕了你的嘴。”
杜子腾眯着眼睛:“还他-妈装-逼呢,来来来,你撕一个我看看。”
就在这时,桌子下的右腿被陈鹏狠狠的锤了一下。
杜子腾微微一怔,抬头一看,发现江洋和那些个“领导”正看着他。
“啊哈哈。”
杜子腾立刻回头看向经理:“上菜,上菜!”
江洋抬起右手指着杜子腾。
杜子腾咽了口唾沫,不吱声了。
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姑娘们呈一排端着菜肴走了进来,桌子上很快被摆满。
菜肴丰盛,都是些宫廷御品。
但这些人各怀心思,显然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
“今天把大家邀请来坐一坐,主要是有个事想跟各位协商一下。”
马卫波率先开了口,看向江洋。
江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您说。”
马卫波道:“就在昨天,上面给了通知,说是最近要开会,这个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江洋微微点头,点燃了一支烟没说话。
屋子里很静。
马卫波继续道:“大会期间,上面希望北城区不要出现任何不安稳的现象,青山公馆项目处于北城立交桥下,那可是重中之重。”
“上面的意思,是该利索的东西要利索,尽量不拖拉。”
马卫波看向江洋:“所以我给的建议是,既然青山公馆已经竣工了,是不是就可以考虑验收和交房了。”
不愧是领导。
短短一番话,就把深度和层次直接拔了出去,没有半句关于江黄二人恩怨的事,却直接提醒了二人。
意思很明确:不要再闹了,老老实实安分下来,和平共处,不要影响“大局”,不然“上面”会不高兴的。
把这帮领导们包括马卫波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从大局出发,直接点明了主题。
“原来是这个事啊。”
江洋笑道:“该验收验收,该交房交房就是了。”
“正好,我们的项目经理也在这,跟领导们说说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说到这里,江洋靠在了椅子上。
“嗯?”
杜子腾微微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我说吗?”
见所有人全部看着他,杜子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青山公馆项目现在交不了。”
此言一出,马卫波的脸色沉了下来,拿起水杯喝了口茶。
杜子腾道:“黄老板的洗浴中心占着我们的地,而且一屁股坐在我们红线以内,导致整个项目是处于侧移状态的。”
“不是。”
杜子腾一头雾水:“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啊!”
“马局,我以前为了这事儿还专门请你吃过饭呢,你忘啦?”
马卫波脸色有些难看,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茶叶跳了出来。
一屋子人的气氛有些沉闷,都没说话。
“我去。”
杜子腾愣了:“啥意思,健忘症?黄老板,你家洗浴中心占我们地的事情,我找你商量了不下二十次了吧?土地局我跑了几趟,建设局也跑了几趟,包括你们派出所都知道这个事儿,在北城区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啊!”
“怎么。”
杜子腾一脸懵逼:“你们这是啥意思?”
“咳咳。”
马卫波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个事情应该是下面的人去办的,我回头会搞清楚,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今天就不要在这里谈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
马卫波的脸色有些难看,对着杜子腾道:“青山公馆的项目,能不能把手续办掉,把房交掉。不要因为这个事情一拖再拖,到时候影响了大会,上面是要怪罪下来的!”
说话间,手指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作响。
“交不了。”
杜子腾看着马卫波:“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交不了。”
“我们就是一帮盖房子的农民工,不知道你说的大会啥意思,也不懂你说的领导怪罪是啥意思。”
杜子腾道:“黄政乾的洗浴中心一屁股坐在我们小区里,围墙不是围墙,楼房不是楼房,消防通道都跟着往人行道侧移了,当时图纸变更的时候我还往消防部门打了申请,关键是到现在手续还没给我。”
“我们前几天倒是想交房,销售部也等着进场。但是手续不给我,我怕你们往死里罚我啊!”
杜子腾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现在我仔细想想,领导们说的对,不给我批手续也是对的,既然存在安全隐患,那就整改吧,我们接受整改。”
“正好我们老板也在这。”
杜子腾补充道:“我们老板说了,工地上不差钱,该怎么改就怎么改,对吧江总?”
江洋点头:“对。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既然是我们的质量有问题,那么坚决按照咱们的施工要求进行整改。”
江洋道:“这一点,我支持杜经理的意见。”
马卫波看着桌子上的水杯,沉默片刻道:“江总,我想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看向江洋,脸色阴沉:“现在不是整改的事情,要以大局为重。”
“我不管是谁占了谁的地,谁让谁受了委屈,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时候。”
“任何补偿,你们都可以协商。”
马卫波沉声道:“但是我不希望在大会期间,看到北城区因为工程项目而闹的不太平。”
“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马卫波的眼神有些锐利,看向江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