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证
重返1998我可以作证花有道动了情。
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可后来他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说是夏祈雪真正打动他的时候，那应该是那晚在玛瑙湖边，弹奏了一曲《秋日的私语》。
如果说真正让花有道动了情，决定这就是他真正的女人，应该是当夏祈雪说出他是好人的那一刻。
至少，夏祈雪在他和江洋面前，说出了江洋更是像是一个坏人。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赢了江洋。
宾利车开的很快。
花有道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城市，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
这一路走来，他拥有了太多女人，“征服”了太多女人。
各种肤色，各种性格的女人。
太多太多了。
他会用金钱，权力，又或者是武力去让那些女人们臣服于他。
臣服于他的身体下，为他服务。
女人二字，对于花有道来说，脑海里只有那些喘息的画面。
再没有别的了。
她们更像是一种工具。
在需要的时候迫切的需要，在释放后的仅仅一刹那，他连一秒钟都不想看到她们的存在。
甚至会觉得厌恶，肮脏和恶心。
有意思的是，像花有道这样一个经营着毒品生意，干着各种肮脏生意和勾当的人，竟然觉得这个世界脏极了，身边的人脏极了。
所以他喜欢白色。
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那一个。
最起码，他会把自己的欲望写在脸上，从不藏着掖着。
哪怕用枪指着女人的脑袋发泄自己的怒火，他也觉得自己很干净。
在他看来，夏祈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他一样干净的女人。
至少他这一路走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像夏祈雪一样干净和纯洁。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无视他的身份，地位。
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他像对其他普通人一样，甚至在他受到欺负的时候，竟然还保护了他。
这或许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微妙的举动。
甚至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这个举动。
花有道在意了。
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那个哑巴姑娘，在江洋要跟他动手的时候拉住了江洋，在江洋处于上风的时候，让他们之间平衡，甚至还用言语“哄”了他。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窗外的城市风景不断的在倒退。
花有道拿出一张照片，静静的看着。
照片里的他显得有些青涩，穿着一身夸张的白，微微抬起右手，刚好抓住了月亮。
“少爷。”
刘老四回头，看着花有道：“这段时间，您好像每天都要看一会儿这个照片，里面是谁啊，能给我看看吗？”
“开你的车。”
花有道回应，随后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收了起来。
……
下午，沧澜阁，1号楼别墅内。
离春节没几天了，黑石公司也早早的放了假。
陈岚没有去公司，而是跟母亲李桂兰在家里做一样“大事”。
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李桂兰在外面心事重重。
当陈岚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的那一刻，李桂兰满脸期待的迎了上去。
“怎么样，有了吗？”
陈岚微微摇头。
李桂兰看着她手里小小的测验棒，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怀不上呢？”
李桂兰看着陈岚：“你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好了四年多了，同居了也快一年了。”
“不提结婚的事，你们自己也不着急。”
“整天就是公司公司，工作工作。”
李桂兰叹气：“你们真的就有那么忙吗，连个领证的功夫都没有？”
陈岚扶着李桂兰去沙发旁坐下，开口道：“妈，现在我和江洋都各自经营着公司，每天的事情太多了。而且结婚不是小事，这不是得商量着来嘛！”
李桂兰看着陈岚：“商量？”
“你们商量了吗？”
李桂兰道：“你们是自己商量了，还是跟我这个当妈的商量了？”
陈岚道：“妈，您就少操点心吧。”
“我能不操心吗？”
李桂兰焦急的道：“你们就这么一天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咱先不说别的，万一要是以后哪天你惹人家不高兴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好端端的一个大闺女，跟男人没结婚呢就住一起一年多，他要是不要你，你还怎么嫁人！”
陈岚拉着李桂兰的胳膊道：“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别那么封建行不行啊？现在谈男女朋友在一起同居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
“正常？”
李桂兰满脸的不可思议：“闺女，你怎么从老家出来以后，变成这样了？”
“这大城市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你说我封建。”
李桂兰手哆嗦着道：“那好，我问问你，男男女女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鬼混，这又叫什么？”
“我告诉你。”
“在你妈我那个年代，叫不知检点，残花败柳，是要遭人唾弃的。”
李桂兰看着陈岚：“一个女人要是连自己的身子都守不住，你还指望她能守得住家？”
陈岚无奈的道：“妈，时代不同了，您不能用你们那时候的思想强加在我们这一代的身上。”
“是。”
李桂兰道：“时代是不同了，但人的本质不会变的。妈是过来人，妈也是个女人，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
“男人想要什么，妈比你清楚。”
李桂兰看着陈岚，认真的道：“无论是女人，房子还是汽车，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全新的，可以用他自己的手，亲自打开崭新的包装，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东西一旦用过，就不值钱了。”
“房子是这样，汽车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李桂兰坐在沙发上：“你可以自己认为你值那个价钱，你很高尚，但是你在男人眼里就是那样，你变不回来了。哪怕他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心里就认定了你是个二手货，是个轻贱而守不住自己身子的女人。”
“孩子，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别被花言巧语蒙了心智，别因为年轻人的几句话，就觉得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不是个道理了。”
“你可以把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当成封建，但是你同时也要想想清楚，祖宗为什么这么教导你。”
“我管不了这世道……”
李桂兰点了点头，看着陈岚：“但我能管的了你。”
“你从四年前跟了他江洋，那个时候是你最珍贵的时候。在他的心里，你是值钱的，但是如果他不要你了，你在别人那里就不再珍贵了。”
“至少，另一个像江洋那样的男人，再也不会像江洋那样看待你。”
“除非你找一个叫花子。”
李桂兰满脸认真：“我为什么催你？”
“你一天不跟他结婚，成他江洋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就一天安不下心来。”
“因为他江洋能让你死心塌地，也能让别的女人死心塌地。你长的再怎么俊，那也是能看烦的，就像是红烧肉再怎么香，吃多了也会腻！”
李桂兰突然拉住陈岚的手：“岚岚，你不能生育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听妈的话，去医院检查，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想办法把病看了。”
“结婚的事情，我去催江洋。”
李桂兰有些慌张，站起身来，开口道：“明天，明天你们就去领证！！”
“妈！”
陈岚也有些急了：“你这都是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江洋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商量好不好？”
“你不要让我觉得是我在逼着他结婚，甚至我离开他嫁不出去了一样！”
“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啊！”
李桂兰看着陈岚，有些生气的道：“我不能再听你们的。”
“这四年，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结果呢？”
李桂兰道：“婚没有结，孩子也没要一个。”
“你们俩天天住在一起干嘛呢？”
李桂兰弯腰看着陈岚：“斗帝主啊！”
“阿……阿姨。”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丽眼巴巴的看着李桂兰，轻声道：“不仅仅是斗帝主。”
说罢举起右手，轻声道：“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