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多时。
一具体型足有两米高的铜甲出现在了石室之中,江若云二女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简直迷你的犹若幼小孩童。
彼此的身材差异也极大,铜甲魁梧的不像人样,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惊人的力量。
巨大的铜甲走出后,伫立在原地,其后石墙上的铜色圆环逐渐黯淡失去光泽,点点铜色星光自环内漂浮而出覆盖到铜甲周身。
原本散发着暗橙色光泽的铜甲,在这般光点的覆盖下,逐渐变得璀璨起来,无数光点游离体表,让得其身那格子状的纹路愈发清晰,像一件发光的铠甲,很是奢华。
顺着铠甲纹路,无数光点逐渐汇聚到铜甲的心口位置,于那d凝合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迷你铜环,模样形状都同先前石墙上的并无两异。
“这次是心脏!”司空彤严肃的点了一句。
通过此前的交手,她们已是明了,此般铜环印记便是铜甲的弱点所在。
其身虽由灵气所化,但却坚硬无比,如真实的铜墙铁壁所铸无异,刀剑不侵,火灼不毁;
唯独这衍化覆盖的小铜环,却十分脆弱,仅需对应层面的力量灌及,便可将之破开。
一旦印记受到创击破损,整具铜甲都会为之瓦解消散。
在此前的交手中,圆环印记曾出现在铜甲的额头、丹田、心脏亦或是后背的脊椎区域,并不固定。
相对而言,位于心脏处,要比位于别处要更难伤及许多。
但面对的是实力最弱
的铜甲下,江若云还是有着很大的把握应对。
近乎于铜甲迈步行动,脱离开同后方石壁联系的那一刻,江若云手中的长鞭便即迎面抽了过去。
这一鞭力道十足,足可劈金碎玉,饶是应对的是真实的铜墙铁壁,也保管可以抽出一道皮开肉绽的深痕出来。
铜甲身上散发着雄浑的天魂境一息介于二息层面的气息,面对江若云的这一鞭,并未怯退,抬手便以双手合十之态迎头抓握了过去,意图将长鞭拉扯于手。
长鞭之道,一旦被敌所限,除非第一时间能震荡开敌人的抓握,否则威势定当瞬间大减。
铜甲似明白自己长处,不惧抓握后的震荡伤势,适才上来便选择了如此蛮横的应对方式。
江若云对此却早有预料,这非她第一次面对铜甲,可以说早就对后者的习性了如指掌。
握着鞭把的手腕轻轻一震,翻转间鞭身霎时如灵蛇般蜿蜒曲折,末端随之偏移,犹若巨蟒甩尾一般,在被铜甲双手即将抓握前的那刹,脱离开了它的抱击之势。
趁着铜甲双手前探抓握在一起的那刹,江若云手腕再度翻转,抽离长鞭来了一手回马之势,以极其灵巧的刁钻角度,抽击在了铜甲的右臂肩膀处。
刹那间,铜甲肩膀部位犹若油漆被抽飞一般,无数铜色光点被长鞭抽离开铜甲的体表,若鲜血四溅。
但这飞溅的铜液却并未能被抽飞多远,近乎只有离体几十公分的
样子,便诡异的停滞,凝在了半空。
像是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道牵引着这部分铜液一般。
近乎于眨眼的瞬间,便又回到了铜甲的身上,像蠕虫一样蠕动着填补到了肩膀处的那道鞭痕凹槽之中。
这诡异的一幕,同样依旧在江若云的预料之中。
铜甲的此般‘恢复力’,她早在先前便不止一次见过。
可以说,只要不击打破碎那铜环印记,不论附加过去多重的伤势,铜甲都会在顷刻间为之复原。
是以,这一鞭,为的也不是能彻底伤到铜甲,而是给后边的司空彤创造机会。
二人此前便是借此配合,解决过数具铜甲。
司空彤俨然同样明白这点,眼中全然没有半点意外,有的仅是十足的专注。
手中紧握的长锥已是蓄势待发,早在江若云出鞭的那刹,她便等候好了此般时机的到来。
铜甲此刻双手来不及回防,心脏区域暴露出了很大的破绽,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然;
就当她汇聚周身力量的一击出袭的那刻。
远处的铜甲却十分巧妙的扭转了半步,身形微微侧移,避开了司空彤所能袭击的最佳角度。
倏!
最终,司空彤飞袭而出的那抹长锥,钉在了铜甲的后背,仅是划出了一道浅痕。
二女见此一幕,心头不由尽皆一怔。
“变聪明了!?”
一股违和感蓦然浮现于二女心头。
同样的攻势,她们复刻呈现的可以说一模一样,此前分明能够缕缕成功,这次
按道理也不该失利才对。
她们没有出现任何纰漏,那么问题便仅有可能出现在铜甲身上。
经过先前的几番战斗,它汲取了被击败的经验,提升了战斗意识!?
适才能避开这算计好的配合一击?
可……这可能吗?
一具无意识的傀儡,如何能做到这点?
还是说同此地玄奥看不透的恐怖大阵有关?
容不得深思。
铜甲避开致命一击后,猛然回身,一拳轰向江若云的长鞭。
恐怖的拳势充斥着霸道的力量,震的周遭空气砰砰作响。
处于收势状态下的仙丝五花锦受到这股拳势轰击下,猛然朝着江若云倒抽而去。
若非仙丝五花锦材质坚韧,怕是都等不到折返那刻,便即会被拳势崩得四分五裂。
此番虽然承受住了霸道拳势,但那股随之反抽的势头却震得江若云握着的手一阵作痛,险些把握不住。
面对如此攻势反扑。
江若云紧握长鞭,并未迎合着松开,而是整个人凌空翻转,顺着震击而来的那股势头,三百六十度倒旋了数圈,于半空卸下了大半的力道。
待得能驾驭手中长鞭的那刹,不待平稳落地,当即趁势展开了反攻,于凌空翻转的末途,朝着铜甲所在抽击了过去。
这一鞭,因为借着翻转之力甩出,力道比之先前更甚,直将四周空气抽得呼呼作响,划出了一道浅白涟漪波纹。
“趁现在!”
鞭势未及,江若云提醒的声音便已朝着身后的司空彤
传了过去。
司空彤虽觉惊异,但还是运气聚力,将手中又一根长锥瞄准了铜甲所在。
目光锁定铜甲,见后者分明双手回拢,呈防备之态,护着心脏口;
此刻如何是出手的时机?
下一刻。
鞭势灌及,铜甲虽双手抵御,撑起了一堵风墙一样的屏障,但在刚猛霸道的鞭势抽来的那刹,整个人还是被应势抽飞了出去;
这一鞭虽没能伤及根本,但却撼动了它的身位,让它双手护心的姿态撑了开来。
司空彤眼中精光一闪,被这一幕所惊艳,手中长锥毫不迟疑飞掷而出。
因为早有所备的情况下,这一击精准的锁定到了铜甲倒飞的轨迹,长锥于铜甲双手回拢防御的空挡缝隙之中,以一道完美的轨迹穿梭了过去,精准刺入铜甲心脏区域的铜环印记中央。
下一刻,无数浓郁的铜色光点瞬间自心脏处如四散轰飞的萤火虫弥漫开去。
巨大的铜甲被震飞后重重摔落在地,但却并没有激荡起任何的动静,那巨大的身躯像是水做的一般,于落地的那瞬间便完全化了开来。
满地铜色弥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一切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整间石室再度趋于寂静,唯有司空彤身侧的照明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呼~
二人的呼吸声在这般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明显,尽皆都十分的沉重。
这一战虽然胜了,但二人心中明白,局面正在往着更
差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出现的铜甲若是真的一次比一次强,有着可以积累战斗经验的提升。
那么即使下一个转动的还是铜环,面对的还是铜甲,她们怕也难再撑过几个回合。
而若是出现银甲或是金甲,同样有着如此提升的话……
她们怕是会死得更快。
江若云脸色沉重的回到司空彤旁,虚弱的瘫坐在石墙下。
“红姐姐和你蓉姨她们要是再不来,我们怕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江若云苦涩的看向司空彤,“是我们情墓拖累了你,你本该可以在门内安心休养,等着小宝宝诞世的。”
司空彤脸上带着丝丝忧愁,感怀道:“我这般年纪能坐上瓶灵宗宗主的位置,全托了父亲的福,若是想安稳做下去,单单靠蓉姨她们的支持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以身作则,一次又一次的拿出像样的成绩来,才可以服众。”
“所以,也别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了,此番就算不是你们情墓邀约,也会有别的势力、别的秘境寻上我们瓶灵宗,我大概率还是会领头奔赴。”
司空彤苦涩说着,温柔的拉过江若云的手,彼此坐近了几分,“能于此般绝境险地,濒死之前结交云姑娘这样的好友,是我的荣幸。”
江若云对此并未抗拒,一路走来,她于司空彤的为人心性也算存着几分欣赏,有好些次都是后者出言,化解了她们情墓弟子的危机。
若是有机会,她同样也愿结
交一番。
“眼下就算会死,一刻的好友也是好友。”
江若云坚毅的朝司空彤笑了笑,“说来我对司空宗主你还是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司空彤愣了愣,“叫宗主有些见外了,云姑娘且唤我彤彤就好。”
“好~”江若云点了点头,“那你也唤我云凤或者若云就好。”
说着轻轻点了下司空彤的肚子,好奇道:“你这宝宝应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一路上好像都没听你提及过这孩子的父亲?”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没有陪着你一道来,让你只身犯险?”
见司空彤脸色明显黯淡了下去,隐隐带着几分委屈之态。
江若云蓦然意识到什么,愤懑道:“彤彤,你要是信得过我,且放心说吧,我不会传扬开去的;”
“要是心中存着什么委屈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出头喔,若是真遇上了负心薄情之人,我就算是死在这也定要设法传出消息去,让情墓帮你教训那人。”
“别忘了,我们情墓可专门做这种伸张正义抱不平的事情的。”
“平素里可帮了不少受欺负的同胞呢。”
“别~”司空彤连忙摇头,满是在意道:“切莫要这样,我……”
欲言又止间,想到此刻的处境,想到腹中可怜的胎儿……
司空彤内心莫名有些伤感,百感交集:
‘自己一直以来的隐瞒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应该有权知道的。’
‘若是
他能接受,自己支撑瓶灵宗会不会可以轻松一些。’
‘今日要是有他在,应该能同当初一样,逢凶化吉安然离开的吧。’
‘毕竟,他那么厉害~’
感怀间;
司空彤内心莫名有些彷徨与空虚,大有几分急切想要与人倾述一番的念头,想要听一听旁人的意见,看看自己一直以来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想着眼前江若云的身份,萍水相逢下,应该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下……
司空彤深深的吸了口气,继而缓缓开口述说道:
“云凤,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空彤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腹部,声音轻柔道:“他不是负心汉,相反他不仅不是,还很出色,平素里帮了我不少忙;”
“我能安然坐上瓶灵宗宗主的位置,有他很大的功劳,为此,他还托了自己的好友在瓶灵宗内帮了我好一阵子。”
江若云纳闷,狐疑道:“既然这样,那他为何舍得放任你独自犯险啊?难道不知道你怀着身孕,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事情……”
江若云话还未说完,蓦然见司空彤黯然的点了点头。
不由一怔。
“那男人……不知道你怀孕啊?”
江若云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眼神古怪的看向司空彤,压着声音道出了一句叫人惊掉下巴的话:
“彤彤,你这肚中的宝宝,该不会是同别的野男人……”
“你胡扯什么呢!”司空彤脸上闪过一抹寒霜,严肃中带着三分羞怯道:“
是他的孩子。”
“我仅仅被他一人碰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