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
见陆仁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给自己提出的意见投出了反对票，整个会议厅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似乎是受到这气氛的感染，他本人也傻乎乎地跟着笑起来。
也不知他在笑什么。
回到公司后，陆仁把其中几个看得顺眼的员工叫进办公室，开口问道：“如果我要你们基于VR眼镜开发出一块能切换各种滤镜的电子眼镜，能不能做到？”
“老板，你是想开发新项目？有没有更详细点的要求？”其中一个员工问道。
“比如现在窗外是灰霾下的城市风景，我想戴上电子眼镜后，在滤镜的帮助下，看到的是蓝天白云好风景，至少是干干净净的街道。”
陆仁首先走到窗前，随后又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补充道：“又比如说，没戴电子眼镜前，我看到的你是平平无奇的模样，但戴上后，看到的人居然变成一个帅哥。”
“这个...难度不小，但可以一试。”
陆仁点了点头，满意道：“好，接下来我会将公司的资源倾斜到你们这个项目上，争取早日出成果。”
“好的，老板。”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每次开会都紧跟饮用水老板和空气老板的脚步，每次他们投什么票他就投什么票，毅然一副狗腿的模样。
水气双巨头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但陆仁对员工的开发进度就不太满意了。
因为第一代电子眼镜的成品一言难尽，散热差续航差也就算了，戴上后看到的风景也十分诡异，就像是从未见过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人画了幅自然风光图一样，十分抽象。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出生到现在，看到的都是窗外那种风景？”
“呃...是的，老板。”
“你们先解决发热问题和续航问题吧，实景我来想办法。”
之后的商讨会，陆仁私下找到了那个经营生态旅游园的老板，用友情价向他买了几张进园的门票，然后带领开发组进园参观学习。
“这..这是树木？好绿！”
除了陆仁，开发组的其余员工一进入生态旅游园，就像刘姥姥进入大观园一样，眼里只剩惊呼和惊叹。
有一说一，他挺心疼他们的。
“都别愣着，赶紧把景色记下来！”他拍了拍手，提醒道，“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素材。”
“明白！老板。”
之后的日子，陆仁继续蛰伏，在商讨会上当水气企业的应声虫，在公司紧抓电子眼镜的开发进度。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更加完善的新一代电子眼镜出来了。
当陆仁戴上它时，窗外的垃圾景色变成漂亮的城市风光，视线中每个人都变成最完美的模样和身材。
“很好，通知生产线，这样的电子眼镜先来249副，我下次开会拿去送人。”陆仁顿了顿，提醒道，“你们接下来的工作更加繁重，先不要激动。”
“老板你说。”
“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主要是优化算法和画面，让眼镜里的景色更加迷人，其次，你们还要开发不同画面风格的算法，比如古典风格、科幻风格、悬疑风格等等。”
“不仅如此，你们还可以在眼镜里增加一些有用的小程序，让眼镜不只是用来看东西。”
“增加了这么多功能，硬件方面当然也要跟上。”他停顿了下，严肃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都出去工作吧，程序员留下。”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后，陆仁缓缓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肮脏的街道，好奇问道：“小伙子，你对外面的环境怎么看？”
“非常恶劣。”
“那你对之前的生态园怎么看？”
“就像是人间仙境，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再去一次！”
陆仁转身看着他，严肃问道：“那你想不想让外面非常恶劣的环境变成人间仙境？”
“想！”程序员大声回答道，“老板，我一定把算法优化好，让外面看着像人间仙境！”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仁摇头道，“我是说，你想不想外面变成真正的人间仙境？不是单纯的视觉欺诈，而是可以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的真实。”
“想，我做梦都想，但这可能吗？”
“可能。”陆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介绍道，“你们可能听说过，我曾经在商讨会上提议过重视环保问题，但因为当初筹码不足，为了保护公司这个基本盘，我把自己提的意见反对了。”
“是听说过。”
“接下来，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再次在会上提出类似的建议，并争取能通过它。但在此之前，我需要足够的筹码。”
“老板你说，我除了没钱，其他有的东西都能借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我需要你想办法在电子眼镜里植入一个隐蔽的监控程序，通过这个程序能监控佩戴电子眼镜者视线里的一切信息。”
“要是能听到佩戴者说话更好，最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它可以通过修改画面等方式引诱佩戴者发生意外事故身亡。”
“老板，这...”
面对质疑，陆仁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反问道：“你信不信任我？”
程序员思考了会，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相信你。”
“那就出去工作吧。”
一个月一次的商讨会如期到来，陆仁带着250副电子眼镜到达会场，其中249副加了料的准备送人。
见到他一箱一箱地往会议厅里搬东西，有老板好奇问道：“陆老弟，你这是？”
“是朱老板啊，我这些是公司最新研制的电子眼镜，戴上去后能让视线内的糟糕环境变成人间仙境，还能让那些长相着急的人不再辣眼睛。”
“这么厉害？”
“是啊。”陆仁把唯一一副早就拆开包装的电子眼镜递到他手上，提议道，“你可以戴上它站在窗前看外面试试。”
朱老板半信半疑地戴上电子眼镜，一边走向玻璃窗一边惊呼道：“卧槽王老板你脸上的麻子怎么不见了？我靠！窗外那条河怎么这么清澈？跟生态园里的有的一比。”
“什么？让我看看。”
一群人像得到新玩具一样，轮流用那副电子眼镜向外张望，赞许声不时响起，也有人好心提醒。
“不错啊，陆老弟你这产品有前途。”
“陆老弟你做出这玩意，就不怕搞生态园的那个上会整你吗？”
陆仁摇了摇头，微笑道：“他没必要搞我，我这只能看，而他的生态园可是实打实的全方位感觉，我这东西可以说是在给他的生态园打广告。”
“那老弟，你带这么多来，是想？”
“我对这款产品的定位是高端市场。”陆仁解释道，“所以我想趁着今天人齐送每位老板一副眼镜，那你们的下属看到你们戴，说不定就会来购买我的眼镜，上行下效嘛。”
“原来如此，那我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