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抹着眼泪,抽搭着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我没看到别人。”
既然没在里头看到别人,那唐皎皎去哪里了?方老夫人和马氏虽然疑惑,却没有问出来。
如果说出来,岂不是等同于告诉顾媛,是她们设下的陷阱,想要困住唐皎皎,却不知为何被算计的成了顾媛?
方老夫人只好道:“先洗漱吧,待会到了宴席上,别让旁人看出异常来。”
方老夫人起身走到外头,看到顾清依然满脸纠结,只觉得心里烦闷,便走到隔壁,将今日参与其中的丫鬟,一一喊来问话。
费了一番功夫问了一圈,方老夫人没有问出任何异常。且方才在那门口,她确确实实的闻到了屋子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迷魂香的气味。
唐皎皎闻了那味道,晕过去之后又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难道是被方莹救走了?
方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便吩咐下人去把方莹唤来。
不一会方莹过来,方莹神情自若,朝着方老夫人行了礼,道:“祖母有什么事要把我喊来?”
方莹并不知道方老夫人和马氏具体安排了什么,正是因为方莹单纯,她们才一句话没泄露。
“怎么就你一人?唐家娘子呢?她不是跟你关系好,想来方才应该和你在一起吧。”方老夫人了然的说道。
方莹的笑容一僵,她确实一直和唐皎皎在一起,因着怕方老夫人要为难唐皎皎,便没有将她带来。
既然方老夫人问了,方莹只好如实说:“顾夫人也在,她要陪着顾夫人。而且祖母唤我来有事,我不敢耽搁。”
“你们以前还沾亲带故,关系亲近一些自然可以。只是现在她的身份尴尬,你还是避着些为好,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她,”方老夫人话锋一转,“今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我们去林子里看了会花,随后家里来人说宝宝病了,我就去嘱咐了几句,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想回林子里去找她时,发现她正好出来找我,于是我们就去大厅里说话了。”方莹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方莹的话和丫鬟的诉说对上了,那不是方莹救下的唐皎皎,到底是谁救下了唐皎皎?
方老夫人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去救唐皎皎,难道是她的姐妹?她听闻今儿个唐皎皎的大姐也来了。
方老夫人正在胡思乱想着,侍女进来,说宴席要开始了,请她们过去。
正好马氏带着梳洗完毕的顾媛和顾音出来,于是一行人往宴席上去。
方家是顾媛的外祖家,顾家两位小姐跟在方家一行人身旁,本没有任何异常,可自从她们进来,宴席上的人或偷偷或明眼打量着她们,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
如果只是几个人悄悄打量,方老夫人能完全不在意,可宴席上几乎大半的人都在打量她们。
陈氏冲到方家一行人面前,满脸怒容,随后一把将顾清拉到自己身旁,好像方家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娘!”顾清小声惊呼。
“闭嘴!”陈氏没好气地斥道,她毫不客气地扫视了一圈方家人,拉着顾清快步离开。
陈氏拉着顾清到角落里,严厉地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顾清摸不着头脑,怔怔地回答:“我去找二姐姐了。”
看着顾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陈氏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恨恨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顾清的额头,道:“你知道现在别人是怎么传你的?”
顾清迷茫:“她们在传我什么?”
“她们说你和顾媛不知廉耻,仗着和燕王妃是表姐妹,将今天大婚的燕王殿下引到林子里幽会!还说什么你们想学娥皇女英,总之传的不堪入目!”陈氏推了顾清一下,“你这傻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氏完全相信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情。但是她气愤,顾清被人算计了还一副痴傻的模样。
顾清又是羞愤又是委屈,双眼气得通红,“是顾媛自己做出那等事情,被我撞破了,方家老夫人为了保住顾媛的名声,便让我撒谎,说当时我也在屋子里,顾媛和燕王清清白白!”
陈氏只觉得一阵反胃恶心,顾媛自己犯下的错,竟然要将顾清牵扯进去!这一盆脏水泼到顾清身上,往后还让顾清如何做人?
“不行,就算得罪了方家,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陈氏拉着顾清又往宴席上去。
宴席还未开始,夫人和小姐们三三两两的随意坐着。陈氏拉着顾清到了夫人最多的一桌,大大方方的拉着顾清坐下来。
其他人还在议论着顾家那点子事,这主人公就坐在了她们对面,难免有些尴尬。
“这四小姐怎么失魂落魄的?”一看不清大局的夫人大胆的发问,其他夫人挤眉弄眼,都拦不住她。
陈氏正等着别人问呢,便说:“方才我让她去找她二小姐姐,她还拉上了姐妹们一起去找。她二姐姐出了事,她就陪着回来了,那些姐妹还在林子里,不知道回来没有,她正着急呢。”
于是其他夫人顺口夸赞着顾清重情谊。
好巧不巧,那三位小姐正好回来了,陈氏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把三人强硬地拉过来。
那三人没有见过大场面,今儿个经历的就够她们吓破胆,现在三人被强行拉到陈氏身旁,稍微一想肯定是为了厢房里那档子事。三人瑟瑟发抖,却也不敢轻易离开。
陈氏冲着顾清使了个眼色,顾清将满肚子委屈和愤怒咽了下去,强装着像平常一般说道:“是我对不住你们,见着二姐姐,就一心担心着二姐姐,竟把你们丢下了。”
“没关系。”三人小声的回答,她们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说错了什么。等回家去,说不定又是一顿责罚。
陈氏见三人像锯嘴葫芦一般,成不了大用,只好自己接话道:“多谢你们了,和清儿一起找到了媛儿,找了许久肯定也累了。”
其他侧耳倾听的夫人们听得云里雾里,别人说顾媛和顾清两姐妹,私下和燕王殿下会面,怎么陈氏又说顾清和这三人在一起,到处寻找顾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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