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皎整理了一下书桌,准备去唤丫鬟传膳来。但只见雨心匆匆走了进来,她在屋子里张望了一下,确认除了唐皎皎外没有旁人,才走上前来。
雨心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道:“奴婢方才见春莺姐姐在厨房那儿鬼鬼祟祟,把这东西丢到角落里。奴婢觉得其中有异,便捡了回来。”
唐皎皎接过瓷瓶,打开之后,只见里头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她伸出手指,在里头擦了一下,只见里头还留着一些粉末。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春莺把这东西丢掉的?”唐皎皎问道。
“是春莺姐姐给三小姐和娘子上了茶之后,急匆匆的回到厨房,奴婢瞧着春莺姐姐行踪鬼鬼祟祟,才多留意了几分。”雨心如实回道。
唐皎皎拿着小瓷瓶,若有所思,看起来这瓶子没有那么简单了。
“娘子,要在哪里用晚膳?”春莺边进来边说道。
唐皎皎手一抖,便将瓶子藏在袖子里,若无其事的说道:“便摆在这里吧,我不是很饿,简单吃一些便好。”
于是春莺出去传膳,雨心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晚间,春莺心中藏着事,便想着留下来伺候唐皎皎。可惜翠儿却来寻她了,她只好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匆匆出去了。
雨心得了空便来伺候唐皎皎,唐皎皎盯着自己的手,只见原本白皙的手指上,多了几个小红点,极为醒目。
“娘子的手怎么了?是过敏了吗?”雨心担忧的问道。
唐皎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方才用这手指碰了瓶子里头的东西。”
雨心大吃一惊,“难道里头的东西有毒?”
“趁着晚上,你拿着这东西去找姨妈。别从偏门去,翻墙出去别让人发现。”唐皎皎吩咐道。
雨心不敢耽搁,立刻拿上东西就出去了。
唐皎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正好方才春莺出去了,也不知道去找谁了。于是唐皎皎随便找了个粗使的婆子,给了一些银两让她去寻春莺。
春莺正被翠儿拉着到了花园子里,晚上来花园的人少,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那东西你用了吗?”翠儿低声问道。
“放心,我加到茶水中了。”
“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
翠儿这才安下心来,道:“过两日你也要镇定,千万别露出马脚。等事成之后,你的好处多了去了。”
春莺本来心中正忐忑,担心等事发那天会乱了手脚。听到翠儿这么说,春莺多了几分底气。等事成后,方氏给她许了个好婚事,她便出顾府去,往后顾府中的恩怨便是前程往事,与她毫无干系。
春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你回去转告小姐,就说小姐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
翠儿笑了,又叮嘱了几句,就听到有人过来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皆很凝重。
“春莺姑娘?”
那人走到光亮的地方,春莺才认出来是云鹤轩来的。她心里一紧,难道是被唐皎皎发现了什么?翠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春莺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娘子找我吗?”
“是有一些私事找你,不是娘子找你。”
春莺松了一口气,便上前拉着婆子往回去,翠儿便趁着夜色回去了。
那婆子拉着春莺说了好一会子话,大概就是想让春莺的父母帮她的侄子寻个好差事。那婆子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足够雨心从顾夫人那儿回来了。
雨心满脸通红,想来一路上都是用跑的,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娘子,夫人将那东西拿给大夫看了,大夫说确实有毒,服用之后会让人起小疙瘩,但过段时日便能消的,如若处理不当,恐怕会留下疤痕。大夫正在想解药,大概明天才能将药送进来。”雨心说道,说完她便一脸担忧的看向唐皎皎的手指,万一这白嫩的手指上留下疤痕,可就不美了。
唐皎皎收回手,猜测道:“这手上是小事,说不定那药已经被我吃下去了。”
雨心震惊:“春莺姐姐为什么要害娘子?”
唐皎皎摇了摇头,“大概她的目标不是我,我只是顺带的。”她从来都不敢忘记,春莺是方氏的人。如今春莺要是做下这样的事,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一想便知道了。
院子那边有些动静,雨心走到窗户边查看,半晌才说道:“是春莺姐姐回来了。”
唐皎皎应了一声,坐着等了一会,只见那婆子进来回话了。
“老奴按照娘子的吩咐,出去寻找春莺。奴婢是在花园里寻到的,当时春莺似乎是在和大夫人那儿的翠儿说话。”婆子回道。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这你拿去换了银子,去买酒吃吧。”唐皎皎褪下手腕上的镯子,赏给了那婆子。
“多谢娘子。”婆子收起镯子,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雨心年纪虽小,但是聪慧机灵,她立刻说道:“所以是大夫人要害娘子?可是方家小姐的那回事,并不是娘子的错。”雨心为唐皎皎打抱不平,那事过去了许久,没想到方氏却还不肯放下。
唐皎皎摇了摇头,“并不是为了那回事,那事之后她们对我的态度不好,但不至于要害我。她们这次是冲着别人来的,顺便把我带上了。”
“那娘子该怎么办?”雨心瞪大眸子,所以唐皎皎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明儿个你再去顾家,把药拿来,先把毒给去了再说,”唐皎皎顿了顿,又说道,“再让那大夫想法子,能不能配出一模一样的毒来。”
“娘子这是要?”
“我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唐皎皎神秘一笑,“总是要让这东西起点用处才好,要是一切都像无事发生一样,岂不是辜负那人的一番心思了。”既然那人想要用这种法子加害别人,唐皎皎便想让那人自己试一试,被害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雨心不敢耽搁,早早的寻了个理由便出去了。
唐皎皎睁开眼,先是伸出手看了一眼手指,只见上头的红色小疙瘩还在。
“春莺?”
春莺便从外头进来,问道:“娘子可是要起身了?”
“恩,扶我起来吧。”
春莺便凑上去,将唐皎皎扶起来。唐皎皎一头秀发垂到肩膀后头,露出白皙的脖子,只见脖子上有一些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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