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一片湖水碧波浩渺,波光潋滟。
若是换个时候,自己或许还会驻足观望一阵。
但眼前却是不行了,非但没有欣赏的兴趣,反而只觉得通体冰寒。
只见水面上悬着四支小舟,小舟不大,比【螭吻舟】要小上两号,属于撑死坐四个人就满载的那种。
可诡异的是,小舟之上,却是立着一支足有五层小楼高的十字架,上面悬挂着一具巨大的人形尸骸。
尸骸早已经风干,身上披挂着一层蒙蒙白布,悬挂在十字架上居高临下的遥望下来。
那对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在俯视着两人一样,看的人全身发毛。
如此诡异的画面,就算是丁小乙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好像这些已经风干的尸体,似乎还活着一样。
可等不了他们多想。
身后就听一阵极快的破风声,显然是追杀来的阴魔。
“怎么办?”
丁小乙向道士问道。
只见道士从布包里,翻找了一阵后,拿出了四张淡黄色的符箓。
两张递给丁小乙:“七星咒会么?”
丁小乙摇摇头。
道士嘴角抽搐了几下:“那就跟着我学,看好了,脚踩七星,手指昆仑!”
道士脚下往前踏出三步,两根手指将符箓捏在手上。
丁小乙见状有样学样:“脚踩七星、手指昆仑!”
见他学的分毫不差,道士心头总算是一缓,紧随着步伐变幻,捏符掐印:“太上敕令,乾坤借法。”
“太上敕令,乾坤借法。”复杂的手势,丁小乙近乎完美的复制过来,一举一动丝毫不差。
“八部天龙,大罗金刚,急急如律令!”
说着道士手指一抖,手中黄符飞起。
丁小乙也在这时候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伴随着自己的灵能一并注入进来手中黄符中去,手指一抖,随之黄符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一样,向着前方飞出。
两人虽然是一前一后。
但相差的时间几乎只能用毫秒来计算,四张符箓同时金光大方。
金光灿灿之中,隐隐生出四位满身战甲的大汉,横在两者身后。
四个大汉身披金甲,威风凛凛,一股浩然正气迎面扑来,一层层神环围绕加持,一经出现,邪光避退。
后面追来的阴魔也是为止一滞,不敢轻易上前。
不等丁小乙多看两眼,就被道士一拉:“别看了,赶紧走,这黄巾力士顶不了多久!”
说着道士便拉着丁小乙沿着湖面另一侧跑,两人不敢下水。
不知道水底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光是后面那几条小舟上的巨尸,就让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丁小乙不是没试过用空间规则直接横渡湖面,但他一出手,就遭受到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力量,将空间裂痕给撕扯掉。
对此道士冷笑道:“别妄想了,人家修了这么大的墓,你真以为是摆设呢,都和你这样,谁tm的还修墓,把自己封在水泥里不更好么。”
“那你说怎么办!”
他也没脾气了,眼前已然是一片绝路,前方混沌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飘着什么东西,却是看不真切。
他已经考虑如果实在行不通了话,就干脆花钱打车回家好了。
不过胖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把自己丢下来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也说不定。
且行且看吧,况且他对面前这个道士的手段到是挺好奇的,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烧冥钞回去。
“别急!”
道士抱着罗盘,左右对比后,却是满脸露水;“不对啊,这地方是乾门没错,但怎么是死路呢?”
只见道士说着把罗盘收回自己的布包里,然后在丁小乙怪异的眼神中,把鞋子脱下来,抱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了一阵后。
“去!”
双手一抛,鞋子被道士抛在地上,看着鞋子落地后的模样,道士一捏胡子:“咱们还要往前走!”
“这也行??”他满脸问号,没听说过扔鞋子来问路的?
还不如自己用【避厄指针盒】呢。
想到这他把【避厄指针盒】拿出来,扣在掌心里,看看能否找到别的出路。
道士不以为然道:“你懂什么,这叫抛鞋问路,自有神助,古往今来不二问路之法!”
“我信你个鬼。”丁小乙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觉得这货比胖胖还不靠谱,人家至少讲科学,你这是纯瞎蒙。
但道士也不辩解,拿手一指前方湖面道:“我估计十有八九,出口就在湖水下面,你先跳,我跟你在你后面帮你护法。”
听他越说越离谱,丁小乙全当他在胡扯。
然而就在他想要找别的出路时。
湖面上,只听远方吹来缥缈的笛声,笛音袅袅,似乎穿过悠悠岁月,依然如昔……
丁小乙和道士楞了一下,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湖面上一盏红的灯笼,从黑暗中行来。
接着灯光,只见那是一条小舟,小舟上静坐着一名少女,身披长衫,手持一根玉笛,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一路吹着笛子朝着两人飘来。
“两位可要上船……”
女子注意到岸边丁小乙和道士,便放下手上的笛子,轻声询问道。
丁小乙目光打量,直觉的女人和活人无异,身上连一点灵能都没有,心里不禁警觉起来。
这么个鬼地方,别说是女人,就算是跑出来一只会吹箫的大老鼠,他都不觉得意外。
可女子反而正常的不像话,这本身就不正常,更不要说请他们上船,怎么看都不觉得靠谱。
“上!”
然而不等丁小乙开口,道士就一口答应下来,旋即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船上。
随后道士向他喊道:“快点上啊,不上船,等着你被你的那些阴魔揍呢?”
丁小乙见状,朝着【避厄指针盒】悄悄看了一眼,却见银针纹丝不动的模样,似乎并没有给出结果。
眼见【避厄指针盒】没有给出结果来,丁小乙目光看了一眼身后昏沉一片的世界,一咬牙,也跟着跳上船去。
见两人上了船,女子一摆手,小舟就沿着湖泊向前飘去。
小舟飘的轻快,丁小乙和道士坐在船上,面对眼前女子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士举手作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贫道法号无拘,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道长客气了,若不嫌弃称呼我为江女就是,倒是此地乃是绝地,两位怎会在此。”
“厄……我们误打误撞,不小心迷了路就走到了此处,若是江女不嫌麻烦,还请送我们出去可好。”
女子闻言只是掩嘴轻笑,发出阵阵似是银铃般的笑声。
“若要出去何难,但既然上了船,想下去,却是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丁小乙和道士面面相视,果然,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女子手托着玉笛:“这问题也简单,敢问两位,天底下最无情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丁小乙和道士一怔,两人面面相视。
“这个……”两人心里一阵嘀咕,这算是什么问题。
江女见两人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手轻轻一扫,眼前出现一鼎香炉,上面插着一根烧了半截的香烛。
“两位,慢慢想,只是这船只能简直不到一半炷香时间,若是答不出来,这船就要沉了!”
此话一出,丁小乙就察觉到眼前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滞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丁小乙凑着脑袋往湖水里一瞧,却见湖水内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楚。
“别看了。”江女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羽毛,轻轻放在水面。
顿时羽毛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瞬间就被沉落水底。
“这湖水有个名字,叫做弱水,所谓银川万里宽,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不信大可一试!”
道士嘴角一抽,硬着头皮道:“这个……男人无情。”
江女点点头,眼神骤然锐利起来,目光盯着道士冷声道:“既然是男人无情,那我这条船载不得无情人,你下去吧!”
“卧槽!那你还说个吊毛,妖孽看打!”
道士一跺脚,跳起来就要出手,哪知道他刚一动起来,脸上顿时就泛起了一股青色。
身体一软,居然一头栽倒在船上,全身酥软,浑身骨头都在阵阵发麻。
脸色骤然铁青起来:“是毒!”
一旁丁小乙脸色一变,这道士虽然不露山水,但实力绝非等闲,至少不在自己之下,什么毒,连他都抵抗不了?
心中惊讶间,赶忙闭目查看自己的身体。
然而等他仔细检查一翻后,发现自己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合着一种很奇怪的绿菌。
这些绿菌细如发丝,和他的灵能纠缠在了一起,几乎难以察觉。
见状,丁小乙睁开眼睛,眸光凝视在江女手边的香烛上。
江女见他目光扫视向香炉,脸上露出浅笑道:
“天底下有一奇药,燃之不死,化作灰尘,嗅者精神抖擞,但若是稍有发力,就会全身酥软,道长可知道是什么么?”
道士瞪大眼睛:“是苗毒!”
听的道士的话,江女也不回答,伸手就要把道士丢下去。
“等等!”
眼见情况不对,道士急忙喊住江女:“天下男人最薄情,但老子不是男人!”
“嗯??”别说江女,连丁小乙都傻了。
只见道士说着,缓缓挣扎的坐起来:“我不是男人,其实……我是太监。”
“你是太监?”
江女显然不相信这道士的鬼话,然而道士缓缓站起身:“不信我给你看啊。”
说着就见他缓缓脱下裤子:
“我早年家里穷,被送到了宫里做太监,后来发现太监也不好做,就跑出来做了道士……这胡子都是假的。”
见他说的满脸悲切,江女都开始有些怀疑了。
“不信你看!”道士解开裤腰,令江女不由目光注视过去,哪知道士裤子一脱,一股热流猛的喷在江女脸上。
热流一碰到她的脸颊,顿时像是点燃的汽油一样,在女人的脸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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