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程峰口无遮拦,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李云头上,他可是田家第三代的二少爷,李云这样的上门女婿,就应该替他顶罪。
田山和宁邱也看到了李云。
杨台快步走过来蹙眉问道:“你又给我惹什么事儿?”
“你这是歧视。”
“小李,你过来一下。”杨台叫来一名督察员询问情况,在得知田程峰是被刘,晓明带回来的之后,问道:“案情清晰吗?”
“案情算是清晰吧?”督察员小李也不清楚。
“弄不清楚,就去弄清楚。”杨台骂完人,转头恶狠狠的对李云说:“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仇家。”李云站在田程峰的角度阐述事实。
杨台揉着眉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田程峰已经被拽进审讯室,宁邱跟进去,李云仿佛能听到田程峰的哀嚎,那个混蛋一定在说李云是主谋。
李云猜田山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宁邱从审讯室里出来,在田山耳边耳语几句后返回审讯室内,田山脸色沉郁的推门走进小会议室。
看到李云在小会议室里喝咖啡,用手机看小说,田山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而是要被判刑,李云这个废物却能如此悠闲。
“大伯,好久不见,您这边坐。”李云起身拉开一张椅子请田山落座。
“你爸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大伯关心。”
互相说着并不关心的话题,田山最先打破没营养的循环,对李云说:“程峰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你能帮程峰一次,我给您两百万。”
“顶罪。”
“宁律师保证过,不过超过四年。”也就是一年五十万。
“大伯,是什么让您觉得我会帮田程峰?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份上,你还是找别人吧!”
“一年五十万,你在外面送快递,一年能赚多少钱。就算你认知冯穰,他会永远供给你吗?总有一天会将你和田佳缘一脚踢开,钱,拿在手里才是自己的,两百万启动资金,运作好够你花一辈子。”
田山苦口婆心,字字句句都在为李云考虑。
李云拿出二百元拍在桌上,说:“我给您二百元,您可闭嘴吧!”
“李云,你放尊重点,不识好歹。”田山手指颤抖的指着李云。
“田程峰还在受审,你还是过去看看。”李云指指门口。
这时,小会议室门被推开,刘,晓明和楚逊一起走进来,楚逊手里拎着外卖,两人看到田山都皱起眉头。
“李先生,你订的外卖。”楚逊先将外卖放在李云面前,才与田山打招呼。
“楚律师,好久不见。”田山认识楚逊,也知道楚逊是天域公司的法律李问,只是没想到楚逊会一直帮李云打官司。他也认识刘,晓明,他听说刘,晓明住院昏迷,以为有机会营救儿子,没想到刘,晓明这么快醒过来。
“田先生,我们要谈些事情。”刘,晓明让开路。
田山苦笑着离开。
门还没关上,李云就与刘,晓明说:“刘队长,田山说给我两百万,让我给田程峰顶罪,我没答应。”
田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
刘,晓明重重关上门,说:“你会差两百万,别欺负老年人。”
“大姐,是他欺负我。”李云拿起咖啡来喝,如果不是刘,晓明和楚逊进来,他会掰断田山指着他的手指。
楚逊低声提醒:“老大,刘队长是督察。”
“我再听着呢?”刘,晓明拍桌子督察告对面的两人。
李云打开外卖,龙虾焗饭的香味漂散开,刘,晓明恶狠狠的挖了李云一眼,李云将饭盒推过去说:“饿了,你先吃,楚律师帮我在点一份外卖,这次要一份凉皮。”
刘,晓明没客气,拿过盒饭就吃。
李云静静看着刘,晓明用餐,看出一种凶残的视觉效果,刘,晓明用勺子将每一片龙虾壳都剁成四节,每一片都是,无一幸免。
楚逊用口型问:“老大,你把她怎么了?”
李云用口型回答:“不是我。”
吃完饭,刘,晓明将龙虾头剁成渣,才将盒饭温柔的收拾起来,丢进会议室角落处的垃圾箱。
“告诉我,三年前,安苗的案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年前,安苗被人贩子绑架,在出逃过程中被杀害。
情报是方悦拿回来的,李云还没有看过详细的卷宗,刘,晓明询问情报来源,李云打电话让方悦将详细情报传送过来一份。
刘,晓明将一份打印卷宗放到李云面前说:“我这里有卷宗。”
李云打开卷宗,第一页就是受害人安苗的资料,如果没有注解,李云会以为看到了罗苗的照片。
果然是孪生姐妹。
“罗苗说,安苗是她妹妹,小时候被人领养,其实是被她的父母卖掉的,她一直在寻找妹妹,找到时,安苗已经死了。这是罗苗和我说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更多。”
李云一直看着手机,方悦已经将资料传过来,等刘,晓明说完,李云问道:“罗苗有没有和你说,三年前,她为妹妹报仇,杀死了三名人贩子。”
“你是说西城高速公路焚尸案?”
李云看着手机发愁,刘,晓明追问道:“你从那里得到的线索?”
“商业机密。我以下说的,都是从暗网上得到的情报,无法证明,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我只是转述,不能成为证人。”
李云提现说明情报来源,他可不想说出来后,还被要求去证明,太麻烦了。
刘,晓明点头表示明白。
“这三年时间里,黑市人口贩卖减少了很多,一些著名的团伙神秘失踪,有传闻说他们都死了,至少有六十七个人。”
李云停顿下来,让刘,晓明消化这些信息。
果不其然,刘,晓明的脸色异常难看,换谁发现身边的熟人是个杀人魔,都会觉得浑身颤栗。
楚逊的电话响起,他起身出去手外卖。
小会议室里剩下李云和刘,晓明两个人,刘,晓明才要说话,杨台就推门进来问:“你们谁要咖啡?”
李云心里好笑,这是有多么不放心,才会有个蹩脚的借口就冒出来。
“谢谢。”刘,晓明含笑道谢。
待遇真不一样。李云这个合伙人,都没看过几次刘,晓明的笑脸,真怀疑刘,晓明的眼光,怎么会看上杨台这个傻子。
杨台小跑着离开,回来时,果然只为刘,晓明送来一杯咖啡。
没人性啊!
楚逊拎着外卖回来,点头与杨台打招呼,杨台这才从小会议室出去,他就是不想让李云与刘,晓明独处,小心眼的男人。
李云玩味的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与你无关。”刘,晓明没给李云好脸色,她转头看向楚逊,想要让楚逊出去。
“他可以信任。”李云接过外卖,拿出里面的咖啡大口喝下半杯,才继续说:“黑网上能够确定的只有这些人的外号,我这边将资料发给你,剩下的需要你去查。”
“等在这里,不许离开。”
刘,晓明拿着手机出去,将资料交给杨台去查,李云听到杨台抱怨说:“这份名单谁给你的?不是我说,换成别人,查到明年也查不出来。”
牛皮吹的响。李云心中鄙视。
黑网上那么多高手,都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杨台能查出其中几个人的身份,就是开拓性的进展。
或许黑网的潜规则和道德,不让他们对同道中人的身份深究。
楚逊低声说:“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帮她?”他很疑惑,按照以前的操作,不会与督察方直接接触,当初与田军合作就是如此,与刘,晓明合作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刘队长的女色?楚逊敢想不敢说。
李云打电话给田佳缘报平安,又安排冯穰和方悦准备好各处要点的保卫工作,公司主要干部的家都要加强保卫。
刘,晓明再次回来,已经是二个小时后,李云吃过晚饭拿着手机上网聊天,本地黑网论坛上的消息传疯了,各种关于督察局副局长曹磊死亡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其中九成是假的,汇聚起来能写一本神怪小说。
绝对不会是刑侦悬疑,因为太神怪。
进门后看到李云在玩手机,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卷宗重重摔在桌上提醒李云别玩了,李云抬起头问:“查出来几个?”
“自己看。”
李云过卷宗翻开,里面只有薄薄两页纸,两个人的简历。
李招娣,外号十三娘。
陈狗,外号摔盆。
两人都是混迹东南的人贩子。在一次拐卖幼儿落网后,在督察方系统内留下案底,才会这么快查明身份。
两人在三年前出狱,随后失踪。
李云察看两人失踪的时间,是在西城高速公路焚尸案后三个月,从时间上看,他们不会是焚尸案的受害者。
是两批人。
“只有这些吗?”李云问。
“现在该你了。”
“我们不是玩人质交换,也不是aa市聚餐,而且你拿出来的是不是少了点,我们难道不应该各尽其职吗?”
“哼。”刘,晓明冷哼。所谓各尽其职,是讽刺他不尽职,真该掐死这个混蛋。
当初脑子坏了,才会求着与李云见面,保持老师和李云的合作关系不香吗?想想老师乐哈哈撸串喝啤酒的开心样子,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