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你呀!”
妙言戳着宋狗的头,恨铁不成钢的去洗漱了。而这时陛下也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宋狗,然后也用手指戳着他的头。
“你呀你呀你呀!”
小宋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昨天跑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佛宝奴侧过头:“我看着像那么贱的女子?你说轻薄就轻薄的?”
“大家都是大人了,你千里迢迢来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烤火的?”
“懒得与你说。”佛宝奴甩开他的手:“我洗漱去。”
其实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今天的正常流程就是应该调侃一下佛宝奴,然后继续窝在房间里该睡觉的睡觉该在工作的工作,但无奈今日天色放晴,工地将要返工,小宋必须得去看看了。
而且因为这工地在咸阳城边上,所以要回来也只能等晚上了。
“我出门了啊。”小宋喊了一嗓子就往外走:“晚上回来。”
洗漱完的妙言从窗口探出头来:“也不吃东西就走吗?”
“来不及了,外头马车等着呢。”
刚话音未落,佛宝奴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往外跑:“等我一会子。”
小宋站在门口:“你去来干什么?”
“我去瞧瞧……”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厮来这里如果不是为了千里送,那就是为了当间谍来了,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这家伙……
罢了罢了,就当探了人家清水河的补偿吧,反正这种事核心技术摆在那,偷是肯定偷不走的,模式学去就学去好了,没有基础产业工人、没有核心研发能力、没有技术革新能力,哪怕是把这里全部送给辽国她又能如何?
坐上马车,小宋就将手揣入了佛宝奴的裘皮大衣中,到底是皇家格调,小宋穿个狗皮的差不多了,人家这一上手就是虎皮的内衬,暖和的沁人心脾。
“陛下,你躲在屋里休息不好吗?非要跟我到处跑?”
佛宝奴用头撞了他的下巴:“闭嘴!”
小宋当真就不再说话,只是索性将阿奴横抱在自己腿上并用她身上的虎皮大衣将自己也盖了起来,斜靠在马车的垫子上环抱着小虎牙的腰:“陛下不让我说话,那我便休息一下,昨夜我可是硬生生挺了大半宿。”
“不要说怪话。”佛宝奴很僵硬的尝试了一下伸手也去抱了一下宋狗的腰,然后抬头却是发现他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这让这位小虎牙陛下长出了口气,放下胆子抱住了狗东西的腰,然后小心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船新体验?”
宋狗突然一句话把小虎牙吓了一个激灵,但她也没再废话,一个头槌撞在了宋狗的胸口:“闭嘴!”
反正气氛还算不错,宋狗也占了些便宜,然后却是不知道怎么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倒是做了个好梦,只是具体记不得梦到什么而已。
等到大黑牛裹着厚重的棉衣敲打马车说到地方时,小宋才幽幽醒来,但小虎牙却始终没有动弹,贴在他胸口睡得无比香甜,看着架势她恐怕才是一夜没睡的那个人。
“起床吃饭了。”
小宋晃醒佛宝奴,揉了揉她的脸并给她裹紧衣裳之后,自己首先跳下了马车。
“大帅,艳福啊!这娘们生得好看,而且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带劲儿。”
“你又知道了。”
小宋裹紧身上的斗篷,进入了咸阳城外大工地上的招待中心,一边向厨子点菜一边说道:“等会吃了饭你让管事的过来一趟。”
“大帅您听过一个传说没有?”
“你又要跟我说什么传说?大黑驴的?还是什么玩意?”
“不不不。”大黑牛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帅,俺听商队的兄弟说了,辽皇前些日子动身微服私访了,那就是个兔子啊,大帅。咱们不是缺钱么,您看,俺想法子去把那兔子的下落给打探出来,然后您委屈委屈,然后咱们想法子把那兔子给绑了,他辽国还能不给赎金?那还不是随着咱们开口?”
小宋微微抬头,看到佛宝奴已经站在后头了,他又低下头仔细看着菜单:“哎呀,这大冬日的,也没个绿叶子菜,真的是让人头疼。”
“大帅,俺知道您不乐意,属下也不是不懂为大帅分忧的人,到时这事就由属下帮大帅干了!不就是只兔子么,干什么不是干呢。”
“闭嘴吧你!”小宋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滚去叫管事的,等会再回来吃饭。”
“哦……”大黑牛起身:“大帅考虑考虑啊,钱!咱们得要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而小虎牙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北云:“你便是这般想的?”
“他出了名的满嘴跑马,你怎么能听他的。”小宋伸手过去想要拽佛宝奴的手,但却被她一把甩开:“唉,你还闹脾气。”
“不是想把我绑了么,来吧。朕就在这。”佛宝奴脸色相当不好看:“朕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行了行了。”小宋摆摆手:“真要绑你,你现在应该都七个多月了。”
佛宝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起脚踢了小宋的小腿一下:“你该死!”
“是是是,我该死我该死,我就没有不该死的时候。”小宋摇头道:“说来有意思啊,你男装女装的变化真的大。”
“哼。”
佛宝奴在那生气,虽然小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但女人嘛,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的。当年读研的时候,有个带他们项目的师兄就聊起来过,他说他能弄懂分子间运行的规律却始终没办法掌握女人脑子里的破事,如果非要选他宁可和大分子聚合物过一辈子。
当时的小宋不理解,但现在的小宋大概是明白了那师兄一定是受到过某种摧残。
就比如现在这样……
“我点了个烤羊腿,还有一个狗肉锅,你看看还要什么?”
佛宝奴眼睛瞟了一下:“不是说没钱么,为何还如此奢华。还有,这地方为何能有如此多的肉菜?”
“人嘛。”小宋合上菜谱:“总归是要有点爱好的,我这人不贪财不好色不恋权,就好吃上那么两口,下头人体恤我,早早的为我备好了,这又能花多少钱呢?这里动辄几十万贯、几百万贯,哪里是一口肉能吃穷的。”
“歪理邪说,一派胡言。你还不好色?”
“姐姐,你摸着良心说,我要好色你昨天还能跑的了?你又打不过我。”
佛宝奴被戳了一下,虽然很羞,但那股不服输的脾气又涌上来了:“呵,谁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我所知你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啊,发现一个问题。”小宋叹着气,将手里的账目拿了出来:“这就不能让你晒着太阳,这白天晚上你就判若两人。”
佛宝奴轻哼一声:“你下作还不让人说了?”
“讲道理,你不服输我也不是那服软的人。你要这样,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道理了。”小宋身子一正:“昨天我解你腰带的时候,你拦了我么?你哪怕躲上那么一躲,我也就不会再继续了,你怎么处置的?一边嘴上喊着不要不要,一边身子往我怀里靠。说了大家都不是小孩了,心里有那么点龌龊多正常啊,非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有什么意思?”
佛宝奴一时语塞,但还想狡辩,小宋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继续说道:“你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你心里真的没有数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对你干什么吗?我是不是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离我太近,你不但不听,还当成大冒险来玩,你能全怪我了?我明着告诉你,我就这样,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这样,你可以离我远点的,我没拦着你啊。”
佛宝奴看到他这副事事都要挣个赢的德行,气得满脸通红,起身就要走。
“你往哪走?”小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外头是个大工地,前后秦岭一百二十里,你是要冻死在外头是么?”
“不要你管!”
小宋也不管那许多,轮圆了巴掌甩在她屁股上,清脆的响声都把房顶的雪给震了下来,佛宝奴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当疼痛传来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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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好哭,如今这一下更是哭得不成人样了,小宋挠着脸坐在那也不管,直到那一大锅狗肉呼呼冒着热气的端了上来。
“还哭,吃啊。”
小虎牙用平生最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哭一边吃了起来,吃两口还要吹一下,肉放在嘴里还忍不住哭,于是就成了呜呜两口吃一口,然后一边呜呜一边吹肉。
这傻样,把宋狗都给整笑了……
“疼不疼?”小宋靠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小虎牙:“要不要给你揉揉?”
小虎牙端着碗挪到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一定要想法子弄死你。”
“那今晚给你个机会弄死我,来不来?”小宋眯起眼睛笑道:“你怕是没那个能耐吧。”
而正在这时,工地管事的走了进来,小宋眼睛一挑:“老朱来了啊。”
“宋……宋大人……”
“那么紧张干什么。”小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坐下说。”
但没想到那个管事的突然就跪在了宋北云的面前,磕起头来:“大人饶命,我只是一时起的贪念罢了,还望大人念在我上有小下有老的份上,放我一条命吧。”
佛宝奴听到这句话,当时就笑出了声来,于是她那又哭又笑的模样,顿时显得跟她皇帝的身份出现了严重的违和感。
“起来起来,真是。”小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先坐下,等我家小娘子吃了饭再说。”
佛宝奴的脚丫子不动声色的踩在了宋北云的脚上逐渐开始用力,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老朱啊,你说说你,你好歹也是我一路带过来的人,真是……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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