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初战
南洋
海面上，白帆连成了一片，两千多艘战船占据了大片海面，除了由帕雷准备的战船外，各家贵族在瓦剌亚侯爵的表率作用下也纷纷翻出了自己的家底，又凑出了近千艘战舰，准备时间都比预估的多了两天，毕竟是关心切身利益的事情，所有人都清楚了一点，这一战若是失败，南方局势必定彻底崩坏，等待他们都可能就是王国禁海和内迁的命令，这让已经吃了海贸之利百年的南方贵族们如何能够接受。
这样一支舰队在任何时代，都说得上庞大，也间接体现出王国南方商贸和造船工业的发达，李察在到达集结锚地时，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白帆一时也被震撼到了，即便现在，李察也站在龙舟的舰桥上，观察着这支大型舰队。
“王国的海军，还有各家贵族们能拿的出手的大船全部在这儿了，十多万儿郎也是目前王国最擅长海战的一批战士了，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金龙王国历来不算重视海军的建设，王国的舰队也不算强大，平时最多在近海驱逐一下海族，在南方军团奉命往北时，帕雷使了点手段便将船队的掌控权掌握在了手上，又或是说，帕雷在金龙都默许的情况下，掌控了这部分海军力量。
王国的大方针是全力应对兽人即将到来的进攻的，这个时候不可能再继续加大在南方的力量投入跟海族决一死战，所以这一战王国的支持力度有限，主要还是靠帕雷自己经营起来的力量和南方贵族自身的力量来打这一战。
帕雷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在李察听来已经有些紧张的意味了，因为这家伙平日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现在少见的严肃起来，跟李察说着局势情况。
李察望了一眼看不见边际的白帆。
“放心，区区海族，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妹夫你还真是自信，跟海族在海上作战可和陆地作战不一样，这群家伙非常棘手，当初可是连龙舟都被他们俘获过一艘，他们用不着又卖回给我们了。”
一艘龙舟的大小已经与后世航母差不多了，载员能达到近三千人，比普通的大型战船的载员量多出了数倍，而且龙舟一般被作为旗舰使用，上面的军队都是全军最精锐的那部分，像这样的龙舟都被海族俘获了，确实有些可怖。
“怎么俘获的，船底被凿开了？”
李察这话一问，帕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李察一眼。
“海船也是能凿开的？更何况龙舟的船底都是加厚过的，中间不仅包着特制的铁皮，而且还有一层隔水舱设计，他们真要凿船底，最少要用血脉战士那个级别的海族花上大量时间才有可能破开一个洞，而以龙舟的船底设计，破开一个洞机会对龙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有凿船那功夫，他们还不如直接爬上船来清空船上的人。”
李察确实没什么海战经验，以他前世对海军的了解，完全没法指导金龙王国海军的特殊情况，毕竟这些战船的敌人主要是海族，而不是其他船只，科技都不知道点歪到哪去了。
李察以往从某些影视剧里了解的水鬼凿船战术，对付的基本都是江河中作战的舟师，要破开大型海船而且这个窟窿要大的让其沉没，实际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过虽然不懂，但李察还是忍不住杠了一句。
“怎么凿不开，你信不信，我就能把这船给凿开？”
李察这话虽杠，但也算理直气壮，船底虽然是特殊设计的，但这个强度应该是挡不住天空阶强者的破坏的，想了一下帕雷干脆没有理会李察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海族的战术来。
“海族源源不断的爬上战船，任何一个方向上都有可能有海族跃上来，那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这次作战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舰队靠近到距离海族蚌场足够近的距离，由你乘巨龙飞向海族的蚌场，以蚌场为威胁，迫使海族停战，只要证明了我们有威胁蚌场的能力，海族自然会妥协。”
李察默默点了点头，海族族群数量庞大，数量恐怕是人类的数倍，而且社会分工少，很多海族就是半民半兵的状态，动不动汇聚起上百万军队是海族的常态，直接被海族数量碾压也很正常，以往人类跟海族的争斗都不是战胜了海族，都是以蚌场为威胁，让海族有所顾忌才收敛了行动的。
“我依然有信心获得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胜。”
“希望吧，妹夫你好好养精蓄锐，这场战斗的关键还是在你，无论到时候战事如何，等距离足够近以后你立刻和巨龙一起出发。”
因为舰桥上只有帕雷和李察两人，帕雷才会把忧虑表现在脸上，没有在众人面前那么自信，自从海族祭司们恢复施法能力后，帕雷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放弃行动，可是费尽心血在南方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帕雷实在是舍不得，再加上李察的帮助，才让他下定决心发起了这一战。
相比而言，李察其实更有信心一些，他的信心除了来自船尾一直随行的终极九头蛇外，还有麾下红龙远超普通巨龙的行动能力。
有宝物和技能加成的红龙，极限飞行距离最少是王国龙骑士的两倍，他能在更远的距离上直接前往海族的蚌场。
“唳！”
一声鹰啼打断了帕雷和李察二人的交谈，剑鹰直接落到了舰桥上，鹰背上下来了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兵，喘着粗气跑到二人面前来。
“帕雷大人，李察大人。”
朝着两人行礼后，这名剑鹰骑士汇报起最新的情况来。
“所有在近海袭扰的海族已经全部退去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整一下吧。”
“谢大人。”
女兵离去后，李察和帕雷二人对视了一眼，很明显，海族已经发现了船队的踪迹，不过这么庞大的船队出海，他们也没打算隐藏，倒是海族发现船队的时间还比他们预想的晚了一点。从出发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以船队十节左右的速度，现在他们已经走出了一百多海里，等海族大军纠集起来拦截他们的时候，恐怕他们都已经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摇旗！命令各船加强警惕。”
“是！”
“海族已经发现我们了，接下来的航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做好战斗准备吧。”
…
…
“海族！”
“第三编队遭到了海族攻击！正在请求支援！”
海族的攻击来得比他们预计的要快一些，没有等到第二天天明，大概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侧翼的船队就遭到了海族的攻击，并且很快就支撑不住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命令，让第七，第九…”
“等一下，暂时不要让其他舰队改变方向，这应该只是海族试探性的进攻，他们的主力不会到那么快。”
“就算他们的主力没到，第三编队也抵挡不住。”
“我已经派去援兵了。”
李察朝着海里指了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而一旁几名等待命令的将官却是听了帕雷半截命令后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头九个脑袋的巨兽。”
“嗯。”
在得知李察已经派出了终极九头蛇后，帕雷暂时停下了让其他船队支援的命令，只是一部分试探进攻的海族军队而已，他也想看看李察所说的媲美天空阶实力的终极九头蛇有多大能耐。
…
第三编队，海族乘着夜色靠近了侧翼的几艘战船，虽然在它们攀爬时便被守夜的人类士兵发现，但仗着庞大的数量，他们还是成功爬上了战船，这会儿正在第三编队的旗舰甲板上与人类士兵了激烈的战斗。
漆黑的夜空下，只有甲板上的火把照出了一小片模糊的视线，海族在黑暗中的视线要比人类强上很多，在黑夜里混战对人类更不利一些。
“点燃火把，每小队把准备的火把点起来！”
南方的人类跟海族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不会没有准备，海族这种生物能在两三百米的海水里生活，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也属正常。
船上的士兵和水手们将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也算是扳回一些劣势。
“杀！”
披挂好的士兵们从船舱中源源不断冲出来和从四面八方爬上战船的海族战成一团，这艘旗舰虽然比不上帕雷和李察乘坐的龙舟，但也是王国海军的主力战舰之一，船体长度近两百米，船上除了必要的水手还有两个都近一千士兵，在海上作战已经算得上兵力雄厚了，只不过还是抵不上海族的庞大数量，随着越来越多的海族士兵爬上甲板，特别是中间还夹杂着不少巡海卫士，人类士兵很快便被挤压着后退。
“哧！”
一道在黑夜里并不显眼的青灰色斗气光芒一闪而过，刚刚扬起手里战戟的巡海卫士被划破了喉咙。
战舰的指挥官为了稳住局面，亲自提着剑加入了战斗，海族的血脉战士有和人类骑士相当的战斗力，但要比骑士精贵的多，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轻易出动冲到第一线，最少要让普通炮灰消耗上好几轮血脉战士才会出手，现在甲板上的海族暂时被人类骑士凭着实力阻挡住，但有着数量优势他们依然源源不断的冲击着人类士兵的防线，照这个局势下去，这艘战舰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传令兵，问问第七编队和第九编队，他们怎么还没动静！”
指挥官同样有些着急，能当上一个小型编队旗舰的舰长，他的实力已经是半步大骑士的巅峰骑士了，砍杀几十个巡海卫士不是问题，但他的斗气和体力不是无限的，没有支援的话都不用等海族的血脉战士出手，被这些普通海族士兵和巡海卫士围死是迟早的事情。
“大人，龙舟那边的信号！他们说援兵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援兵在哪？”
指挥官有些疑惑，明明周围最近的编队都没有任何动作，哪来的什么援兵。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好像海族的数量在变少。没有后续的海族爬上战船了。
“这？这是什么怪物！”
海底，正在指挥着海族士兵对战船发动攻击的血脉战士面对着眼前体长超过二十米，长着九个脑袋的怪物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头怪物正在以极高的效率杀戮着他手下的士兵，九个蛇头同时发起攻击，每一击都极其快速精准，根本没有落空的时候，不管是普通战士还是巡海卫士，被任何一个脑袋咬住后都立马失去生息，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原本对船只的攻击也停止下来，大群的海族围着九头蛇发起攻击，但没有任何一道攻击奏效，别说普通海族了，拿着战斧的巡海卫士靠近了以后，一斧头下去也跟挠痒似的，连痕迹都留不下。
或许，血脉战士能够对它造成一定的伤害？指挥战斗的血脉战士脑子里过了的想法，随后摇了摇头将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到一边，血脉战士被那九个脑袋任意一个咬到也是一口吧？
九头蛇不愧是在游戏里有低级兵杀手的称号，它现在的表现甚至比游戏里还要好得多，海族的先头部队里没有能对它破防的强者，凭着数量围殴却架不住九头蛇有九个脑袋同时收割，一小会儿功夫，海族死伤的士兵比在战船上跟人类士兵交手半天还高。
海族虽然上下等级分明，士兵执行力高，但也不可能一直送死，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没有看到一丝击败终极九头蛇的可能后，后续进攻的海族士兵都产生了迟疑，进攻的动作也不如一开始坚决了。
还有人看向了后方的血脉战士，似乎是在期待对方出手。不过他们没有等到血脉战士出手，而是等来了撤退的命令。
人类居然驯服了这么恐怖的巨兽为他们作战，我必须得回去向祭司大人汇报。
指挥这支肩负着试探和骚扰任务的血脉战士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后，迅速下令让手下撤退，残余的海族战士顶着人族士兵的追击，从各艘战船的甲板上撤下，随着血脉战士朝海族大部队的方向撤回。
夜晚逐渐重新恢复了平静，海族趁着黑夜发起的第一轮试探性进攻被挫败，李察对终极九头蛇的战斗力有了更直观的判断。
只要别累的没了体力，终极九头蛇目前看来在水里就是无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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