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府之国与战斗在安陵堡
,新天府之国与战斗在安陵堡
周昌解释道:“今年我大汉的作坊盈利普遍不高,他们即便是赚了钱也会想办法购买各种机器,让作坊的盈利下降。”
“果然如此!”殷群了然道。
“真是不像话!我等拼死拼活的在这里开垦土地,那些作坊主却连一点钱都不愿意投入进来,就该让他们也来南郡垦荒。”
“朝廷为什么不严厉打击这些奸商?”
周昌无奈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下一道法令就能完美解决。就像这些作坊主他们赚了钱,但人们在购买新的蒸汽机,建设新的作坊,他们说要进行产能扩张,难道朝廷还能阻止他们?”
李德道:“这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是好事,他们组建了新的作坊,百姓也就有一份差事可以做,朝廷也可以收到一笔税金,朝廷不能因为收税而阻止商贾扩产,真这样做了和暴秦有什么区别。”
周昌道:“资产税的事情我都没资格去管,还是先管好当下的事,朝廷派来记者采风,我们可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危,把他们照顾好,同时把我们安陵堡展现给他们看,让他们对我们多做宣传,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南郡垦荒。”
李德想了想道:“江植,你是长安汉吏出身,熟悉和这些记者们打交道,他们就交给你来照看。”
江植点头道:“诺!”
九月十三日。
江植屯垦队的代表对这些记者们介绍自己建设的地方。
江植自豪指着即将收获的稻田道:“这里以前原本是沼泽,屯垦令带领我们於坝,挖掘排水沟,再用蒸汽机把沼泽里的水分排干,把4万亩的沼泽地变成为了一块肥沃的土地。
今年秋收,我们预计每亩可以收三石稻谷,这还不是极限,因为田地当中的淤泥肥沃,亩产最高可以达到六七石,同时因为南方炎热可以做到一年两季三季,一年的收益可以突破10石粮食,这即便是中原最上等的土地,也比不上这里,最重要的是田地靠近水源,完全不用担心干旱。
“哇,这里的土地也太肥沃了,连天府之国的关中也比不上。”
“安陵堡就是新的天府之国呀!”四周的记者听到这组数据惊叹道。
这个时代报业的压竞争压力非常大,这些记者也是经常去乡里采风,他们也是懂一些田间农活的,只要看着田地的稻谷密集度,就知道江植没有说谎。
屯垦队今年才组建,这里明显是刚开垦的生地,但第1年田地的收益就比得上大汉最上等的农田,要是再过几年,配套设施建立起来,配合上能种两季三季的气候,这里一亩地的收益抵得上中原10亩地,说安陵堡是新的天府之国,一点也不为过。
法制月报主编郑齐叫道:“画师快把这幅景象记录下来,我等要让天下人都看到这里景象,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何其短浅,如此天府之地,是上苍赐予我大汉的宝地,他们居然还不愿意来。”
“诺!”画师从自己身后背的书香当中拿出一个木架画板,铺好一张白纸,就开始调颜料,然后对着这方稻田开始画画。
从徐凡弄出白纸以来,因为宣传的需要和普及教育的需要,造纸业发展的非常快,从最开始的竹纸,到现在桑皮纸,娟纸等以各种本地原材料纸张出现。
随着纸张的出现,文化行业也快速崛起,笔墨砚行业,书画行业。
因为徐凡的带路,这个时代画师的行业开始异军突起,因为用来演戏曲的幕布就需要大量的画师。
当戏曲开始被民间的戏社学习,让这些民间戏班大赚了钱财,但他们很快遇到了一个难题,总有戏迷说他们的戏曲不够正宗,只有人唱戏没有幕布,代入感不够强。
但用丝绸,棉布等布料挂一块长十丈宽三丈的幕布,要花费十几匹布,这没有上万钱,根本弄不下来,同时还要找画师画画,这又是一大笔钱财。
一场戏剧低的要转换三四個场景,多的要转换十几个场景价格,这就导致一个戏曲需要的幕布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一般的戏曲团根本用不起几块幕布。
但有道是有市场便有需求,很快就有戏社的班组想到了,用价格相对低廉的白纸来画幕布,因为价格低廉,这种纸画快速在整个大汉流行。
与此同时,大汉这十几年社会的财富快速激增,有钱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有钱人需要一些东西来彰显他们的身份。
大汉的奢侈品市场就开始兴盛起来,徐凡弄的檀木马车,九五至尊马车,香水,化妆品等奢侈品,收割的都是这批有钱。
同时一个画师用半年到一年时间做的一幅画,显然就成为了这些有钱人,彰显财富的象征,现在长安城不少的富豪就喜欢在自己的大厅当中摆上一副画卷。
这股风气很快形成潮流,连长安城的普通人家都喜欢画一张三尺长的小画。
报界和文化界是联系最深的,他们很喜欢用画来加深读者的印象,就像后世的照片一般。
这10年来大汉的读书人增加了几十倍,最顶级的报刊是极其赚钱的,于是记者身边配个画师采风,成为了大汉顶级大报刊的标配。
“郑兄此言有理,这点美景就应该让天下人都看到。”大家把这景象通通画下来。
谢俞想了想道:“全部画一个景象,未免也太单调了。”
江植马上说道:“我等这一年来还开垦出来了棉田和大豆田,各位记者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把这些景象记录下来。”
“好!”这是记者带着画师,从不同的角度记录这片新开垦的田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江植带着这些记者看了安陵堡简单的作坊区,附近的草市。
这些记者对作坊不感兴趣,毕竟长安城的作坊区比一个县城都大,安陵堡的作坊区在这些记者看来不过是个草台班子。
当然他们没有明说,毕竟这话太伤人了。
倒是草市让这些记者兴致勃勃,因为草市当中大汉的百姓不多,反而是脸上涂着各种奇怪的颜料,差的艳丽的羽毛,带着各种奇怪的猎物的南蛮,更加让他们感兴趣。
谢俞问道:“这些蛮族的人看上去很守礼,和我们印象当中的蛮族不一样啊?”
这些记者也是有固化的印象,在他们看来,蛮人就应该是那种茹毛饮血,蛮不讲理,脾气暴躁的野人。
但这个草市看起来氛围却极其融洽,双方的交易也没有什么冲突。
他们可以看到这些南蛮大包小包的,弄的一些皮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一些漂亮羽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兽,甚至他们还看到蛟龙,果然不愧是蛮夷之地,竟然连这种神话的野兽都能看。
江植笑道:“当初为了在安陵堡垦荒,令君使用了上千斤的火药,驱赶着方圆百里的野兽,四方蛮夷,看到我们能使用火药,个个胆战心惊不说,还把令君奉为山君,野人莫不臣令君,不少部落时时朝拜。他们是不敢在我大汉境内乱来的。”
“而后令君与他们交易货物,沟通往来,教他们建设村落,开垦田地,新修水利。南郡四周的蛮夷都下山,学习我们大汉种地为生。
谢俞感叹道:“这就是教化之功,我大汉的君子当有这种使命,教导四境蛮夷成为汉人,让他们沐浴在我大汉的文明灯火之下,此乃上苍赋予我大汉的天命。”
“谢君此言有理,野人沐浴文化,李令君实乃我大汉的干臣,这一幕我得要记录下。”
“画师把这个草市画上,要让天下的百姓都看到李令君的教化之功。”
“诺!”
于是跟着这些记者的画师,纷纷把眼前这一幕记录在自己的画板之上。
十月,到了秋收时节,安陵堡的人越来越多,有一部分是新招募的屯垦人员,这批人大概有1000多人。
他们的到来极大地缓解了安陵堡劳动力不足的情况,同时南郡方圆上百里的野人也纷纷汇聚于此。
他们是来给屯垦队打工的,屯垦队当初能开垦出20万亩田地,还能建立出一个相对完善的堡垒,和一个小的作坊区,四周的南蛮劳动力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屯垦队不缺粮食,只要花个几斤粮食就能固定到一个壮劳动力来劳动一天,屯垦队也乐意用粮食来加快自己的建设进度。
而四周的南蛮部落也非常乐意给屯垦队打工,没别的因素,就是因为他们劳动力不值钱,没有屯垦队,他们只能想办法打猎或者刀耕火种,收获稀少的粮食。
但去屯垦队打工到手的收益却是实实在在算得到的,一日就可以获得5斤粮食,省点吃足够全家人吃一天。
大棒加甜枣一向是大汉教化的两大利器,在知道汉人有神器,他们打不过的情况下,南蛮部落还是更喜欢用自己的劳动力来交换食物的。
而今年屯垦队几万亩田地有上万南蛮的劳动力加入抢收的队伍当中。
上万人在金黄色的稻田当中,一大片被规划的整整齐齐的稻田,在众人的镰刀下一点点被收割好。
后方的农夫把这些稻田打包好,装上牛车,而后带到后方进行脱粒,这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忙碌而又有序的丰收景象。
郑齐他们看到这幕极其激动,秋收总是让人高兴,更不要说这片原本的蛮夷之地变成了文明的富裕之乡。
而在长安城乃至在关中,郑齐他们的采风,也受到了极大的反响。
郑齐撰稿的那篇新的天府之国,详细介绍安陵堡现在屯垦的数据,和粮食预计的产能,更热烈的向整个大汉百姓宣传,要是能把长沙郡,黔中郡,南郡三郡荒地全部开垦出来,光这三郡就可以养活天下的百姓。南方才是大汉的未来,是后世子孙新的家园。
当然郑齐的稿子有图有真相,法治月报,把当初田地的画稿直接雕版在木版上,直接就印在这篇报道的上面,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南郡肥沃的土地。
这篇稿子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亩产十石更是轰动天下,要知道大汉现在上田的标准依旧是三石,整个大汉平均的亩产大概是两石粮食,大汉仍然有三分之一的田地粮食亩产只有一石。
十石的亩产已经和神话差不多了,关中很多的八卦党都对这个亩产保持怀疑态度,这已经是吹牛吹上天。
最后还是农家的学子出来向普及,沼泽淤田为什么如此肥沃,以及一年两季三季带来的粮食产能,最后这个学子告诉大家,十石都是保守估计,真可以种三季粮食,以沼泽淤田的肥力,亩产二十石都有可能。
有了专业人士的普及,关中的百姓终于有点将信将疑,但不管怎么说,一块生地就能做到亩产3石,南方的确不像他们想象的是一块蛮荒之地。
后面记者们还写了一篇当代太公,李令君的教化之功。
记者主要就是以自己在超市的所见所闻,以此为引介绍屯垦队,是如何教化野人,教他们建村落耕田,改变生活习性,学习汉人的生活方法。
后面还有什么昭昭天命,大汉的天命在南方,介绍屯垦队这一年来的成绩,突出了报道了屯垦队先进的人物事迹。
像汉吏帮助野人抓捕恶龙,又或者是哪个汉吏平息了两个部落的纷争,又或者是帮助了哪个部落的生病的小孩,把小孩从死亡线上拉上来。
总之就是突出一个英雄人物的先进事迹,可以说从采风团队去了安陵堡之后,天下的热点就一直在南方。
尤其是徐凡,还把这些画师的画稿集中起来,开办了一个南方屯垦队的画展,有上百幅画记录了屯垦队生活,劳作,休息等各方面事迹。
能让天下的百姓通过这些画稿,对南方有一定了解,消除内心的偏见。
徐凡把这组画命名为战斗在安陵堡,而后在整个大汉各郡县巡回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