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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棕这边风平浪静的,宫里的消息封的的死死的,没有透露出来半分。

赵世棕向来对宫内的事情不上心,亦或者说他对那个位置就没有到非要不可的程度。

他在府里陪着冬青,她这两天闷闷不乐的,吃的都没有之前多了,也不常笑,就喜欢托着下巴对着窗户外边发呆。

赵世棕看出来了她心情不好,不过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屏退了下人,从身后抱住冬青的腰,声音低哑,他问:“怎么了?”

冬青之前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适应他这种亲近,她皱眉,咬唇,即便她不懂人情世故,可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跟他说。

她讪讪的笑了两声,“我没怎么呀。”

说这话时,她的耳朵红红的。

赵世棕布满老茧的手指隔着薄衫在她的腰上摩挲着,他失笑,这小傻子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一说谎,眼神就会四处的飘,脖子也都红了。

罢了,她不想说,自己也不能逼她。

他说道:“改日我带你去骑马,等日后我清闲一些,我带你去别处看看。”

冬青好奇的问:“别处是哪里?”

赵世棕一愣,想了片刻之后说:“就是除了京城之外的地方,我想你会喜欢的。”

这大好山河,他都想带着她去看看。

不必拘泥于这小小的一番天地。

冬青应了下来,“好啊。”

她忽的拍拍自己的肚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上他的视线,直言道:“我饿了。”

赵世棕松开她,吩咐人备好晚膳。

她能吃的下就是好事。

老实说,赵世棕最喜欢看她吃个不停的模样了,简直可爱极了。

膳食很快就被摆上了桌子上,两人才刚刚坐下,屋外赵世棕的心腹就步履匆匆的闯了进来。

赵世棕面露不悦,沉下眉眼,问道:“怎么回事?”

心腹也不顾不得突然闯进来会惹怒他,走近他的身边,将宫里头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还把宋端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

赵世棕的心沉了沉,他放下筷子,对心腹摆摆手,“你先出去,本王随后就来。”

心腹领命,转身就出了屋子。

赵世棕起身,眸光复杂的看了眼冬青,说道:“我先进宫一趟,晚些时辰再回来。”

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冬青心里闷闷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抬起头,目光专注的望着他问:“你能不能不走?”

赵世棕失笑,这小丫头还是头一次挽留她,还有点舍不得,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我回来就不走了,你好好吃饭。”

他抬脚,出门的瞬间听见她喊了一声。

“赵世棕?”

他好脾气的回头问:“怎么了?”

冬青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神闪烁,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套说辞,“我会好好吃饭的。”

“那就好。”

赵世棕也不知自己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原以为会听到他想听得话。

有点失望呢。

收拾好情绪之后,满面的柔情都不见了,赵世棕冷硬的面容对着心腹,不紧不慢道:“带上弓箭手和三千精兵,进宫。”

“是。”

冬青看着他的背影,没了食欲,衣袖里藏着的□□掉了出来,她蹲下身子捡起来,思量半晌之后,她将药瓶丢进了院中的池塘里。

……

火把的亮光几乎照亮了整个皇宫。

心腹想拦着赵世棕进宫,至少这个时辰进去,实在是危险得紧,难保不是里面的人瓮中捉鳖。

风险太大。

宫门口,随从冒死拦在赵世棕的马匹之前,“殿下,需得从长计议啊。”

赵世棕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凌厉,“下去!”

宋端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子时之前没有看见他的人,他的母后和祖父就只有死。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受辱而死,宋端和曲家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宋端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不能单枪匹马的进去送死,只能带着身边的亲兵搏一把。

宫门大开,像是在迎接他。

赵世棕骑着马,宫道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下马,黑靴落在地上,他一步步朝烛火最亮的地方而去,而刘晋早早就在等着他,领着人往长安宫去了。

刘晋心想,皇后娘娘和曲大人都在哪儿,这督主是要一网打尽啊。

看不出来,这大皇子还是个重情义的,摆明了是陷阱,也义无反顾的进来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此不惜命,真不是做帝王的料。

刘晋伺候过元帝,那样冷心冷肺绝情的男人,才能坐稳了江山几十年。

长安宫内,宋端肆无忌惮的坐在龙椅之上,背慵懒的靠着后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淡道:“来了。”

皇后和曲元已经让他给押到了偏殿。

赵世棕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扯了扯嘴角道:“说吧,你想怎样呢?”

宋端低声的笑,笑声回响在空荡的殿中,“我想怎样?”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结果才算满意,他抬起双手,仔细的看了看,这双手杀过太多人,早就不复当初了。

宋端的目光忽然狠了下来,他从龙椅上起身,慢步走到赵世棕身边,打转了两个圈,他说:“你知道吗?此刻跟随你南征北战的精兵已经被扣下来了,哪怕你的那些副将知道你在宫里九死一生,此刻他们也毫无办法,赵隽寒领着禁卫军将皇城都包围住了,赵世棕,你什么都没有了!”

宋端表情狰狞难看,完全没了平日的风度。

赵世棕静默,而后轻飘飘的反问:“那又怎么样呢?我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些,我若真的想抢想争,你以为你们会那么轻易就得手吗?”

他目光空了空,回忆起往事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我十五岁便跟着镇远大将军征战,九死一生的时刻我经历的多了,朝堂上尔虞我诈,战场也是一样的,计谋从来都是必不可少。

宋端脸色难看,“你不在乎?你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如果他不在乎,那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宋端咬牙切齿,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你不能不在乎。”

你必须得表现出失去所有的模样,这样我的内心才能得到满足,这样你们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赵世棕本就是个武将,身手比起宋端来说,没有差多少,他一掌将宋端给拍飞了。

宋端倒在地上,眼神慎人,他笑着,飞快的起身,冲上前,嘴里念念有词,“你既然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杀了你!”

宋端已经魔怔了,他被折磨了太久,也被压抑了太久,不发泄的后果只能是发疯。

赵隽寒带人围进来时,两人打的你死我活,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他让人分开了这两人。

宋端是下了死手的,没有留半点力,毕生的修炼都用在了刚刚。

赵隽寒看了眼赵世棕,让人把他给压了下去,他不能死。

宋端颓废的坐在地上,懒得看赵隽寒,他无措,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做什么。

他蹒跚的从地上爬起来,脚底踉跄,萎靡的气息紧紧跟随着他,他往殿外走,到了一半,又转身回来,他站定在赵隽寒面前,一字一句的说:“赵世棕可以留着,但是皇后和曲元必须死!”

赵隽寒拧眉,“随你。”

“还有,我这条命不是那么好拿的。”

赵隽寒睚眦必报的性子,按着他之前对他做过的事,不给自己剥皮抽筋都是好的。

“我不会杀你。”

不过西厂他也不会再留。

宋端闻言,咧嘴一笑,他跌跌撞撞的去了偏殿,随手还捡了把长剑。

皇后跪在地上的蒲团上,神情淡然。

曲元见他提了剑杀气腾腾朝皇后走去的模样,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挡在皇后面前,气息不稳,“你想干什么?啊?”

宋端一脚踹开他,“滚,我待会再来收拾你。”他提着剑就要刺进皇后的心口,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曲元,“不对,你最宝贝的不是你皇后,你的宝贝儿子才是最金贵的,你等着,我让人把你儿子提过来,当着你的面将他送到阎王爷那里,也好让你尝尝什么叫剜心剔骨之痛。”

宋端说到做到,半柱香后,长安宫偏殿传来一声惨叫,曲元和他儿子的尸体横陈在中央。

皇后生生的昏了过去。

宋端丢了剑,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第二日,大皇子赵世棕趁元帝病重造反的事就传开了。

太监当着文武百官的,宣读了封太子的诏书,择日登基。

三天后,元帝才将将下葬,赵隽寒就披上龙袍坐上了那个高位。

至于,赵世棕,新帝念及手足之情,将其囚于王府,没有诏令不得外出。

这是软禁,他没有赶尽杀绝,倒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赵世棕。

赵世棕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若是随意杀了他,怕是会带来动乱,赵隽寒才刚刚登基,当然不愿意给自己找这个大麻烦。

只能是先囚着了。

朝臣颇有微词,有些人了上了折子还不够,还特意跪在宫门够给他添堵,被提拔上来的大福问,该如何是好?

赵隽寒直接答了句,杀。

大福冷汗连连,说,这跪着的人不少。

他冷笑,那就全都杀光。

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人,不见到血是不会回头的。

夜里,赵隽寒亲自写了道圣旨,先是写了陈家在这次反乱中的功劳,而后才提到陈家的小女儿,贞静持躬,甚得帝心,特钦为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离完结还有半个月?

要谈恋爱。

开了另一篇幻言不代表这篇要完啊喂。

幻言开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小清新的甜文

虽然这篇文不长哈哈哈

明晚见。

好的,要开始谈恋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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