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猢狲散与北海决战
,树倒猢狲散与北海决战
大汉八年,九月十日,漠北,匈奴人营地。
冒顿已经下定决心和汉军决战,这个消息让匈奴人各部首领不安和恐惧,同时也带着一丝释然。
因为这战再不打,匈奴人自己也要崩溃,冒顿集结了匈奴人八万骑兵,贫瘠的北海要为八万骑兵和十几万战马的食物和马料。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匈奴人的各种物资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储存,为此匈奴大小部落首领怨声载道。
此仗将来即使打赢了,大漠的冬天也要到了,他们既没有准备过冬的草料,大漠的牲口也吃的差不多,他们根本看不到未来,对很多部落来说,这一战不管胜还是败,他们的部落都亡了。
冒顿只能对自己的手下鼓舞士气道:“汉人在他们的边疆囤积了无数的粮草物资,只要我们能击败汉军的主力,就能夺取这些物资渡过这个冬天。”
冒顿的这番话倒是让匈奴人鼓舞了士气,让他们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中军大帐,匈奴人所有大部落首领全部都汇集于此。
冒顿看到缺失的两个位置问道:“浑邪王、休屠王怎么没有来?”
冒顿虽然把部众全部迁移到北海,但却不是集中在北海一地,毕竟上百万的部众,几百万的牛羊很难聚集在一個地方生存,所以匈奴人部众分散在北海方圆千里这个范围,浑邪、休屠两部距离此地还是有上百里的路程的。
匈奴右谷蠡王呼衍兰沮丧道:“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浑邪王和休屠王带领自己的部下南下。”
冒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个时候浑邪王和休屠王带领自己的部下南下自然不可能是和汉军交战,只可能是想要向汉军投降。
浑邪和休屠两部本就是河西部落,他们都是匈奴强盛时期投靠过来的部众,显然现在树倒猢狲散,浑邪、休屠两部想要投靠大汉这颗更大的树。
而更加重要的是,这两部的背叛,让冒顿少了4万骑兵,这对即将发动决战的匈奴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大战将起,却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极其打击士气,此时大帐内气氛凝重起来。
匈奴右大将须卜豹悲叹道:“单于,现在折兰部被汉军包围在狼居胥山,只怕抵抗不了几天了。
“陀兰氏部在祁连山被汉将季心击溃,两万勇士几乎战死,陀兰豹也战死沙场。汉军的镇北军已经没有敌人,最多十日他们就会和漠南军会合,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汉军的10万铁甲骑兵。”
这些帐内悲伤的气氛更加浓厚了,一场场的大败让匈奴人损兵折将,现在匈奴人的实力下降的前所未有,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看不到胜利的机会,一场前所未有的失败正在笼罩着他。
“怎么会这样?这里是大漠,即便我们打不赢汉人,但为什么连逃都逃不出来,汉人是怎么在大漠找到我们的勇士的,这还是不是我匈奴人的大漠!”
匈奴右大将须卜豹恶狠狠道:“汉军骑兵大部分都是胡族勇士,其中的主力更是我们匈奴人自己,他们就是生活在大漠的部众,自然对大漠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更加可恨的是这有些人忘记根本了,杀起我们匈奴人比汉人更加狠辣,遇到汉人骑兵,我们勇士投降还有活路,但面对这些叛徒根本没有活路。”
现场再次沉默起来,所有的部落长老都看向冒顿,想要拿他拿个主意。
冒顿道:“所有人都准备好勇士,后日我们和汉军决战。”
大漠的局势对匈奴人越来越不利了,冒顿明白,这战再不打,等到汉人的三路联军回合,匈奴就彻底没有胜利的机会。
祁连山下,汉军营地。
中军大帐当中,季心宴请投靠自己的浑邪王、休屠王两人。
季心端起酒杯笑道:“两位大王此时投靠我大汉,可谓是明智决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当今天下还有比我家陛下更贤明的君主?”
浑邪王、休屠王的投靠对季心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了。他本以为此战镇北军只是打了一个辅助,主要的功劳被漠南军获得。
但两部浑邪、休屠两部人口加起来有二十余万,他们的投靠,让镇北军歼灭俘虏的匈奴人达到50余万。即便漠南军歼灭了匈奴人的主力,但镇北军的战功也不差。
浑邪王大义凛然道:“天子仁慈,即便是我等在大漠也知道,大漠的牧民早就想要成为天子的子民了,只有冒顿不识抬举,阻碍了整个大漠沐浴王化的时间,匈奴有此劫难都是他的缘故。”
休屠王也大声道:“没错,我等早就想成为天子的奴仆,今日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浑邪王、休屠王在北海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劝说冒顿向大汉天子低头,实力不如人低头不丢人,我们匈奴人又不讲道德,先保存实力为主。
他们认为汉人根本不会放牧,这大漠终归是属于他们的,只要扥大汉实力衰落,他们再反叛夺回大漠。
但冒顿却斥责他们一顿,认为他们没有看清汉帝的狼子野心,汉人已经在大漠定居了,而且还在不断同化他们的部众,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汉人,现在向汉人投降,匈奴就真亡了。
浑邪王、休屠王却根本不在意匈奴是不是灭亡,灭亡了,大不了再叫鲜卑人,突厥人,甚至蒙古人,部落只是一个称号,只要这片土地还在,他们的血脉就在。他们不想和匈奴人陪葬,两人商议一阵之后,干脆就从北海南下投靠看镇北军。
浑邪王内心有的惶恐又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不知道天子会如何安置我等?”
休屠王也看过来,这也是两人最关心的事情。
现在匈奴人的团结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靠的是大汉严苛的政策,他们这些部落首领投靠大汉,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牧民,这就导致了任何有选择的部落首领都不愿意投靠大汉。
他们两人要不是明白匈奴已经步入绝境,根本不可能过来投降。
季心道:“此等大事,只能由天子做,但本将必定上报两位大王的功劳,两位大王来投,让汉匈两族不用再自相残杀,拯救了上万炎黄血脉,陛下赏罚严明,以二位的功劳定可以成为我大汉的贵族。”
季心却明白像这些胡人的贵族天子是不可能把他们留在大漠,大概率他们会在长安度过这一生。
狼居胥山下。
刘邦汇报道:“这几日我们已经斩杀六千余匈奴部众,俘虏三千人,诛杀的匈奴将领有十余人,山上余下的匈奴人只怕不到千人,但他们还在激烈的抵抗。”
吕臣看着狼居胥山眉头紧皱,匈奴人很少这样死磕他们的军队,折兰王一路退了几千里,一直都在想办法进攻辽东诸侯联军的弱点,避免和他们正面做战,现在折兰部几乎已经战没,如此高的战损,按理来说,匈奴人早该崩溃或者撤逃,但他们却还在抵抗。
想了想吕臣道:“中路大军情况如何?”
刘邦道:“韩信攻占匈奴人的王庭之后,继续领兵逼进了北海。”
吕臣恍然大悟道:“折兰王这是想要阻止我们和漠南军汇合。冒顿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他想和韩信决战。”
刘邦摇头道:“折兰王也是一个傻子,就冒顿那点实力怎么可能是漠南军的对手。”
吕臣道:“派遣我们的士兵出手,加快围剿的进度,好不容易来一趟漠北,总不至于连冒顿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退回去了。
狼居胥山辽东都护府士兵也加入了围剿的战场,折兰部再也抵挡不住汉军的进攻。
半日后折兰王的首级被送到吕臣面前。
吕臣看着折兰王首级道:“他也算是匈奴人的忠臣,就把他埋在匈奴人的圣山上。”
而后吕臣指着北海方向道:“全军出发,奔赴北海,给匈奴人最后一击。”
大汉八年,九月十三日,漠北,红日原。
冒顿带领八万匈奴人骑兵,分成左中右三部在此集结。
韩信也带领五万漠南军士兵与匈奴人对持。
在这片广阔的大漠上,汉军的主力和匈奴人的主力终于要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决战。
“呜呜呜!”匈奴人进攻的牛角号吹响。
“杀光汉人!”匈奴右谷蠡王呼衍兰大吼道。他身后两万骑兵向着汉军左翼杀过来。
两万骑兵,在牛角号声的激励下,杀气腾腾的扑向汉军一方。
“迫击炮准备发射。”校尉崔岩大吼道。
上千士兵冲到战场最前方,几名士兵拿着短柄铁锹疯狂的刨坑,刨好之后,把迫击炮半埋式的填入这些坑当中,一个士兵拿着丝绸包的圆饼黑火药塞进,再把提前准备好的木板塞进去压实,再塞也不过炸药包进去。
而后大吼道:“炮弹填充完成。”
“发射!”崔岩大吼道。
士兵点燃引信。
“噗噗噗!”战场上出现了上百声闷雷声。
上百个炸药包发挥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天而降。落入匈奴人的骑兵阵当中。
所有匈奴人的士兵对这一幕还感到奇怪,因为汉军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亡,只有几个倒霉蛋被砸中掉下了马。
“轰轰轰!”上百雷鸣响起,每个炸药包方圆两丈内的匈奴人都被震飞,匈奴人被十几斤重的炸药包炸的血肉模糊,战马到处嘶鸣狂奔,已经处于彻底疯狂的状态当中。
崔岩大喜道:“杀!”
上万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像潮水一般杀向匈奴人的骑兵。匈奴人早在迫击炮的进攻当中打的士气崩。
现在面对汉军铺天盖地的攻势,马上乱作一团,被汉军士兵杀得尸横遍野,鬼哭狼嚎,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战场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匈奴人的右翼大军直接崩溃。
韩信用望远镜察觉到左翼战场的情况,他惊喜的发现集中使用之后迫击炮的威力变得更大,一次就直接摧毁了2万匈奴人的骑兵。
韩信大喜命令道:“命令樊哙将军和景涛将军进攻匈奴人的中军,以迫击炮为先锋,炸烂匈奴人的军阵。”
樊哙,景涛得到韩信命令带领两万骑兵出战。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快速靠近匈奴的中军。
在150步左右的位置,樊哙等人停下军队。
炮兵营士兵解开套在战马身上的迫击炮,士兵们分部合作,4个挖坑,两个填装炸药,还有两个在警戒。很快上百门迫击炮就对着匈奴人的军中。
冒顿看到这幕大感不妙,汉人有一种能爆炸的武器,他一直听前线的士兵说,但他一直没有亲眼看过这种武器的威力,只以为这是一种小型投石机,只能说防御使用。
但在战场上亲眼见设这种炸药武器的威力,才发现这比传说还要夸张,他2万大军直接被这种武器摧毁了。
冒顿大吼道:“杀过去摧毁敌人的那些铁筒!”
在冒顿的命令下,匈奴人的4万中军开始扑向汉军一方。
他虽然想阻止迫击炮的发射,但已然迟了。
“噗噗噗!”上百个炸药包划过优美的弧线,砸向了匈奴人的骑兵军。
“轰轰轰!”激烈的爆炸,让匈奴人人仰马翻,血肉模糊,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受惊的战马到处乱窜。
景涛看到这幕大喜道:“将士们跟着本将冲锋,杀!”
“杀!”上千披着铁甲的重骑兵跟着景涛杀出去。
重骑兵排成五列,像一堵厚厚的城墙直接杀向匈奴人的骑兵军阵。
匈奴人本来就被迫击炮炸的惊慌失措,现在又遭受重骑兵的打击,直接被杀的节节败退,匈奴人厚重的军阵,被景涛的重骑兵以热刀剃油之势直接杀出一条宽阔的缺口。重骑兵将士大发神威,一个个勇不可挡。
后方的樊哙看到这幕大喜道:“全军冲锋,追上去扩大缺口,彻底分割匈奴人。”
后续的两万汉军骑兵,象犀利的长箭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匈奴人军中当中,不断扩大重骑兵杀出来的缺口
为首的樊哙更是勇不可当连杀数十人,他的勇武鼓舞了所有汉军士兵,汉军骑兵进攻越来越猛。遭受连番打击的匈奴人已然要崩溃
战场上冒顿一边挥舞着战刀,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不要退,挡住他们,不要退,挡住他们。”
即便冒顿喊的再声嘶力竭,但也改变不了绝对的实力,匈奴骑兵还是被重骑兵冲的节节败退
“兄弟们,随我杀,不要停下来,杀穿匈奴人的军阵。”景涛大吼道。
冒顿浑身浴血,拎着一把血刀,气喘吁吁地站在地上。他看着汉人的铁甲骑兵杀穿了自己的中军。不由苦笑道:“匈奴人连士兵人手一件铁甲都做不到,汉人却奢侈的给战马披上了铁甲,差距太大。”
匈奴右大将须卜豹发现冒顿危险想要前来支援,但韩信派遣出校尉于龙率领一万骑兵,阻击匈奴人最后的一支机动力量。
樊哙带领五百亲卫看到了战场上喘息的冒顿大喜道:“冒顿你逃不了了。”
冒顿鼓舞全身的力气高举战刀吼道:“想要某的命,没有那么容易。”
冒顿带着残存的几十亲卫铁骑向樊哙他们发起了最后的白刃格杀。
樊哙高举战刀道:“兄弟们不要让冒顿逃了,杀!”
“杀!”几百名汉军骑士卒高举武器,紧跟在樊哙身后杀向冒顿。
“轰!”双方相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而后杀声四起,双方战士杀红眼,到处都是肢体横飞,鲜血直流的场景。
樊哙对着冒顿连劈了十几刀,直接把冒顿的战刀给劈断,再在他的胸膛来了一刀,矛盾的鲜血直喷到樊哙的身上,让樊哙直接成了一个血人。
樊哙喘口气而后割下了冒顿的脑袋举起来道:“冒顿已死,投降免死。”
“冒顿已死,投降免死。”汉军的士兵大吼道。
四周匈奴人看到冒顿的脑袋,士气顿时崩溃,悲戚的丢弃了自己手中的战刀,而后茫然的等待他们未知的命运。
而这战场的右翼,于龙和匈奴人激烈拼杀,但这个时候匈奴人的后方却出现了骚动。
一支匈奴的骑兵竟然反叛了匈奴人,他们和汉军联合起来前后夹击须卜豹的军队,不到半炷香时间,匈奴人最后一支力量被血腥屠杀。
战场上于龙在喘息,一个身高九尺,有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壮汉来到他身边跪下道:“丁零人汉斯见过将军。”
“丁零人?”于龙奇怪地问道,“你们不是匈奴人吗?”
汉斯道:“将军,您看我们的样子也知道我们不是匈奴人,三年前冒顿带领匈奴人的军队,杀入了我的部落,逼迫我们成为匈奴的奴隶,要不是将军您带着士兵来解救我们,我们依旧是匈奴人的奴隶。”
于龙这才恍然大悟,这又是个墙头草,看匈奴人倒了,又投向他们大汉。
他扶起汉斯笑道:“你们战场起义,立下大功,某必定会上报将军,让朝廷给予你们赏赐。”
而后于龙带领骑兵继续围剿匈奴人的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