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伦和史清倏同时都面露喜色,但史清倏现在依旧不敢松懈,上前走了一步,贴近了最外面的门,继续说道:“楚太医,您看叫婢女熬一些苍术、陈皮、芜花、天花粉如何?”
楚太医一想,史清倏所提到的药物都是催产良药,但是一般人鲜少会用到这些,因为里面的芜花根茎具有催产、堕胎的功效,天花粉也喻‘通月水,治肠衣不下’,反倒很适合现在淑贵妃的情况。
“回皇上,此时淑贵妃尚不到生产的时候,宜用些催产的药物来!”
“快去!”沈伦看不惯楚太医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耽误了时辰,急忙叫自己身边的太监去熬药。
一碗汤药下肚,淑贵妃只觉得腹痛的疼痛愈发严重,但似乎身上又了些许的力道。她感受到自己腹中的胎儿也在努力地向外走,一瞬间心中原本放弃的事情又重新燃起希望来。
“啊——我……啊——”随着淑贵妃的发力,血水越流越多,但女医已经隐约能够看到孩子的头了。
“淑贵妃!用力啊!已经能够看到孩子了!”产婆大喊着。
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为淑贵妃加油打气了。无论女医和产婆的技艺有多高超,最终能够决定孩子生死的,也只有产妇自己了。
楚太医也没有闲着,他立马拟好了另一副汤药,交给了自己太医院里年轻的小厮,隔着门向皇上通报道:“皇上,淑贵妃此时出血过多,只怕生完孩子会因失血而晕厥,臣拟了一副补血的药方,这就叫人去熬药,以备不时之需。”
“快去快去!”沈伦焦急地摆着手,“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必向朕通报。”
虽然他也理解,宫里的太医怕行错路,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向皇上通报一声,但这样无疑会浪费许多的时间。偏偏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太医们还是如此守旧,不知变通。
“我……没力气了!”淑贵妃喊道,她攥着床单的手也已经脱了力,似乎握不紧什么东西了。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炷香的时间。不光是房间里面生孩子和接生的人累得气喘吁吁,就连门外等候的人们,也有些疲倦了。
但各宫嫔妃们都不敢表现,只敢闭着嘴规规矩矩地站在沈伦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只有皇后,轻轻用手锤了捶自己酸痛的脖颈子,黛眉紧促,三角丹凤眼中装着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乍一看似乎是心急如焚,方寸已乱。
“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痛不欲生,谁人不是撑着去阎王门口走上一遭?怎的淑贵妃这般怕痛,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不明白的人听起来像是在关心,可是在史清倏耳中,却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和取笑。若非皇后给淑贵妃下药,她又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生产得如此艰难?
史清倏越想越气,干脆不再忍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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