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觉得水生涟有点呆。
虽然他城之主,但总觉得他很容易就会被人拐骗。
这样的人，真的能独自出城吗？
“水生涟，你之前有没有出过无妄城？”白凛忍不住问道。
“我经常去蓬莱。”
水生涟边边抬起手,纤长白皙的指尖开出朵晶莹的冰花,仔细,浪花的形状。
“蓬莱不算……”白凛,“除了蓬莱呢？其他地方去过吗？”
水生涟闻言垂眸，微微沉『吟』：“其他地方……没有去过。”
“其他地方没有去过？！”
白凛震惊了：“那你难道出生就在无妄城了？”
水生涟摇了摇头：“我出生在蓬莱。母亲死，龙族入侵,个过路人救了我，将我带到了无妄城。”
这么,无妄城其实不他创建的。
白凛：“所以那个救你的人才无妄城城主？”
“嗯。”水生涟轻轻应声,神『色』变得渺远而宁静,“来那个人离开了，就把无妄城交给了我。”
原来他的城主之位继承的，怪不得总觉得他在某些方单纯得不像个经历过世事的人。
“那，那个人谁？”白凛有些奇,“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水生涟轻轻点头,纯洁无瑕的孔浮现出些许怀念，“他叫琢微。”
白凛：“……”
居然又琢微。
发现这个琢微简直就个哆啦a梦,几乎所有想象不到的地方会有他的身影。
已知他有世上最强的剑灵,还太微宗的创始人，还手养大了栖川,现在还多了个无妄城前城主的身份……
现在就算有人告诉,琢微就这个世界的神，也不会有所怀疑了。
不对，他唯得道升仙的人,这么他也的确神没错。
白凛对这个传中的仙尊敬佩不已。
“怎么了？”水生涟轻抬霜睫，专注地着，“你也认识他吗？”
“不认识。”白凛连连摇头，“听过他的字而已。”
闻言，水生涟轻轻点了点头，又不话了。
他低头了自的衣服，神『色』认真，似乎在仔细考虑究竟该不该穿成这样出去。
毕竟他从未去过无妄城蓬莱以外的地方。
白凛见他像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似的，天真纯净的眼神中又混合了隐隐约约的期待，心情突然有点复杂。
“你老实告诉我……”白凛凑到水生涟前，脸探究地盯着他，“你想送我回去，不为了找个机会出城旅游？”
“旅游？”水生涟微蹙眉头，『露』『迷』『惑』。
“就游历。”白凛从善如流。
水生涟想了想，认真回答：“有部分原因，但更多的还想帮你重塑肉身。”
白凛侧头他：“你为么要执着于帮我重塑肉身呢？这不你应该关心的事。”
这会让以为他仍然把做自的伴侣，而这也会让心生负罪。
有种……无意中渣了个大青年的感觉。
“我不确定。”水生涟安静地，“你我的决定太草率了，所以我想要仔细地确定，自的决定否正确。”
他真的很坦率，虽然这个发展让诡异地想起了“先婚爱”这个词……
白凛觉得自的脑子越来越发散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保持严肃。然了水生涟眼，：“如果你最确定了我不你的伴侣呢？”
水生涟神『色』平静：“那就把你还给温言。”
还，起码不把掰断。
白凛暂时放心了，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那如果你最确定我就你的伴侣呢？”
“那就你来决定。”水生涟抬起眼睫，定定，眼底泛起潋滟的微光，“选择我，或者让我干涸而死。”
白凛：“……”
这似两个选项，但其实根本没得选啊！
“就没有折中点的选择吗……”艰难开口。
/“有。”水生涟语调轻缓，“杀了我。”
白凛：“……”
白凛最选择了放弃考。
喜欢顺其自然地活着，但遇到的很多人似乎更喜欢凡事追求个明确的答案。
但这世间的很多事情，不立刻就能得出答案的。
需要时间，去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同时也更多地了解自。
于试着与水生涟商量：“如果我我暂时不打算任何人结为伴侣……”
“那与我无关。”水生涟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轻轻道，“鲛人会选择自的伴侣，并不会强迫自的伴侣。”
“我在确认自的选择否正确，这个过程与我人有关，不需要你有所回应。”
“我会顺应我自的心意，你也要顺应你的心意就。”
水生涟将目光落到的脸上，那双剔透的蓝眸如既往的干净、纯洁、眼眸深处有着无法污染的澄澈与纯粹。
“你明白了吗？”
白凛微怔：“……这也鲛人的信念吗？”
水生涟摇了摇头，轻柔如水的声音低了下去：“母亲导我的。”
原来他的母亲这样决绝又冷静的个人。
白凛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既然话到这份上了，那也没必要再纠结下去。到底本来就不个喜欢纠结的人，更多时候，不过周遭的环境『逼』得不得不多想多虑而已。
向不会对自以外的人太过上心。
白凛很快将想法转变为“带城主大人出去见见世”，顿时觉得轻松自在了很多。
于开始对水生涟的穿着严格筛选。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我起出城了，那还趁早把这些衣服换掉吧。”
水生涟微微蹙眉：“真的不能穿吗？”
“不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白凛坚定摇头，“除了身上这件，其他衣服也要全部换成不『露』腿不『露』锁骨的样式，还有鞋袜也要多带几双，要出了这个宫殿，你就不能再光脚了，知道了吗？”
水生涟顿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皱脸也没用，快让文毓去换！”
片刻。
头雪白长发的清艳青年穿得严严实实，套鞋袜，无比端正地站在白凛前。
白凛围着他转了圈。
水生涟的腰本就极细，之前穿那种宽大的衣袍还没显出来，现在腰带系，瞬间将他的腰身曲线勾勒得览无余。
来这个人就算披麻袋也遮不住他的风华。
水生涟轻轻勾了下衣领：“这样可以吗？”
他还不太习惯这样过于拘束的穿着。
白凛无奈地叹口气：“凑合吧。”
折腾完水生涟的穿着打扮，他们终于出城了。作为无妄城的全职管家，文毓十分细心，不仅在储物戒里放了许多灵石，还给水生涟准备了个宽大的斗笠。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遮住他的脸，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趁着夜『色』，水生涟白凛起离开了无妄城。
无妄城外片白雾似的『迷』障，般人进入『迷』障必定会『迷』失方向，但水生涟不会，因此他顺利地走出『迷』障，在『迷』障外百米处的码头前停了下来。
“这里还有码头？”白凛惊奇道。
“想要进入无妄城，有水路可走，所以会有很多船经过这里。”水生涟轻慢解释。
这么，他们也可以坐船了。
白凛觉得还挺有趣的，但还问了水生涟的意见：“你想坐船还直接游过这片水域？”
水生涟侧头注视：“你呢？”
白凛耸了耸肩：“对我来样，不过个在水上个在水下而已。”
反正现在灵体状态，唯不同的有视野。
而现在的视野又水生涟致的，所以怎样无所谓，权水生涟怎么选择了。
水生涟微微沉『吟』，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坐船有趣吗？”
白凛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从来没坐过，对你来应该会次新奇的体验吧？”
听到这么，水生涟通透的眸子顿时亮了亮。
“那我选坐船。”他完这句，微顿了顿，又向白凛，“吗？”
白凛笑了：“啊。”
人剑就这么做了决定。
夜『色』寂寥，浓雾笼罩着整片水，眼望去黑漆漆的，雾气萦绕，除了惨白的月光，么不见。
白凛水生涟站在码头上耐心地等了会儿。
么没有出现。
白凛忍不住提出疑问：“这里真的有船吗？”
“有。”水生涟微微顿，补充道，“文毓的。”
既然全能管家这么了……
白凛放平心态，继续耐下心来等待。
又过了会儿，夜雾中隐约有亮光靠近。
白凛飘上前，仔细了：“像船来了？”
水生涟应了声：“船。”
柔的亮光越来越近，很快艘外观整洁的客船穿过夜雾，慢慢停靠在码头边。
许多背着行李的人从船上下来了。
水生涟与白凛对视眼，随之上船。
负责开船的船夫狐疑地了水生涟眼：“你从无妄城里出来的？”
水生涟淡淡应声：“嗯。”
他还戴着那个宽大的斗笠，微微低着头，极近秀『色』的容被遮得严严实实，从船夫的视角能到披散在腰的雪『色』长发，甚至连他男女猜不透。
“行。”船夫很快便收了探究的心，收下灵石，指了指拥挤的船舱尽头，“最里那间空房你的。”
水生涟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此时船舱里的人还在走动，人员杂『乱』，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提着剑，在半掩的房门前停下。顿了顿，正要推门进去，旁的窗户里突然探出个人——
“喂。”那人手肘撑在窗沿上，眉眼微弯，猫似的眼瞳直直盯着他，“你手里的剑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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