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蔷薇铁狱核心区。
“吔屎啊典狱长!”
“牢头大人今天又来了啊,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体快不太行了?”
“有本事过来啊臭小子,看老娘不把你的头拧下来!”
……
艾登在芙兰达的陪同下,缓步走过走廊,像往常一样巡视过鬼哭狼嚎的核心区。
“等一下啦艾登大人!”经过十三号房的时候,菲儿也和往常一样扑到了栏杆前,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人家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艾登立刻白了她一眼:“咋的,你不会又想说自己也是被冤枉的,想让我替你翻案?”
“咦?您怎么知道的?”被抢了台词的菲儿有点懵。
“你这都已经是五进宫啦我还能不了解你?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形状的屎!”艾登没好气地回道,“让老子帮你翻案?想都不要想!”
“艾登大人不公平,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也给人家一点机会嘛,那狼女第一次进来你都帮她的。”菲儿不满地瘪了瘪嘴。
“不要因为室友出去了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你犯事哪一次不是真的?”艾登抬脚踢了踢牢门,“现在一个人住双人间就偷着乐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艾登便抛下菲儿,继续往走廊深处巡视。
“已经一个星期了啊,她没回来见您吗?”跟在身后的芙兰达随口问道。
“没啊,被说见面,连封感谢信都没收到,真是个薄情的女人啊。”艾登苦笑道。
一个星期前,维罗妮卡离开了监狱,去参加再审庭审。
考虑到多半能翻案,维罗妮卡预先和来送她的艾登道了别。
当时她说如果能出去的话,之后一定会回来向艾登当面道谢。
然后庭审结束后,她就被当庭释放了。
“她应该也不会想跟这个地方再有瓜葛的吧,监狱对犯人来说又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对被冤枉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我在这里干了十来年,跟我说会回来看看的犯人应该能塞满整个监区,但一个人都没有来过。”芙兰达感慨道。
“只要不是再进宫给我们增加工作量,怎样都好。”艾登说完转过身去,“好了,巡视结束,回去吧。”
回到办公室后,艾登给自己沏了杯茶,坐在茶桌旁的软椅上休息。
茶桌上放着其它狱警帮他拿过来的《白银城日报》,报纸上的头条正报道着“震惊全国的骑警杀人案开庭审理,恶棍警官贾隆·罗顿被判终生监禁”。
“这都没死?”艾登冷笑一声。
维罗妮卡被抓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被判了死刑,这会儿翻案了,情节更恶劣的贾隆居然只被判终身监禁,想来那位罗顿议员也应该是在自己被罢免之前努力奔走了一把,全力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当然,这家伙自己政治生涯也算是完犊子了,报纸的第二版的大标题便是“安东尼·罗顿议员接受调查,被指走后门为家属谋取公职”。
这也不奇怪,罗顿家族本来就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政治家族,这种丑闻对他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除此之外,头条报道里也顺带提到了一同接受审判的布鲁斯·凯恩,这小子只被判了两年,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在艾登的蛊惑下,布鲁斯最后并没有说出自己曾被杀手追杀的事情,只和检察院说自己是良心发现才主动自首投案的。这样子艾登做过的小动作便不会有人去查,布鲁斯也争取到了从轻发落。
不过艾登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两人,从报道看来这两人似乎是被白银城的男子监狱荆棘铁狱收押了,他准备给荆棘铁狱的典狱长写封信,让对方好好“关照”一下这两位新犯人,正好荆棘铁狱那边最近一直想到他的单位来参观学习,多半会答应帮他这个忙。
在监狱里被持续针对的话,估计比起终身监禁,反倒是死刑来得更干脆一些。
他随手翻过报纸,结果在后面竟然看到了维罗妮卡的采访报道“警队之花维罗妮卡·沃尔菲,死亡边缘挣扎终得平反。”
报道里先是大概回顾了一下维罗妮卡从蒙冤入狱到再审被当庭释放的过程,列出了维罗妮卡过去的功绩和部分辖区居民的采访,并描述了她从被捕到入狱如何不屈不挠地抗争。
贯穿全篇的正面报道,几乎把维罗妮卡描绘成了一个圣人,只字没提她的狼人血统——虽然艾登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关注维罗妮卡的案子的时候,曾在《白银城日报》上看到记者抓拍到的维罗妮卡拒捕时的狰狞表情,当时报纸的标题还是“杀人恶警落入法网,变身狼人恶意拒捕”。
艾登在报道里仔细地扫了扫,终于在维罗妮卡的采访里找到了提及自己的一部分。
“多亏了蔷薇铁狱的典狱长为我多方奔走,才让我得以平反昭雪”——通篇报道里提及他的只有这么一句话,大概记者还以为他只是帮维罗妮卡转交了一下再审申请书罢了。
“折腾了那么多天,我的‘戏份’居然只有这么一点啊。”艾登端着茶杯,苦笑着叹道。
不管怎么说,那丫头也确实有点不太像话,就算不想来监狱,明明也可以私下里找他道个谢什么的……至少也该寄封信嘛。
他继续往下看,看到维罗妮卡谈到接下来的职业规划:“……骑警队已经恢复了我的职位,通知我随时可以归队了,但也有其他机关单位向我发出了邀请。”
经过这次的事件,骑警队的形象一落千丈,但维罗妮卡本人作为受害者却获得了广泛的关注。
如果她选择回到骑警队,急于挽回形象的骑警队很可能会给她补偿性的升职。如果她有意向转到其他待遇更好的单位的话,应该也有不少想趁机宣传一波的机关愿意接下——总而言之,前途一片光明。
以后大概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艾登这么想着,放下了报纸。
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话音刚落,芙兰达推门走进办公室,向他递上来一纸文件:“长官,这个!”
“人事调动申请书?怎么,又有人要转走啊。”艾登一眼就看到了文件的大标题。
“不是,是有人申请转到我们这里来,您看名字!”芙兰达催促。
“嗯?”艾登依言将视线放到了申请人一栏,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这丫头……”
申请人一栏,赫然签着他很熟悉的名字——维罗妮卡·沃尔菲,笔迹和之前那张再审申请书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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