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有了身孕,唐苒、韩晚、柳夫人、裴云郦等,都送来了贺礼。
韩晚眨巴着眼睛,摸着甄玉棠的肚子。
甄玉棠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身孕都有几个月了,怎么对我的肚子这么好奇?”
“我这不是提前和我的干女儿或着干儿子打个招呼嘛!”韩晚有喜已有半年时间,肚子明显的鼓起来,她脸色红润,为甄玉棠高兴,“你长得这么好看,阮亭又是状元郎,你肚里的宝宝肯定继承了你们俩的优点。咱们俩前后脚有孩子了,到时候咱们的孩子还能玩到一块儿去。”
甄玉棠道:“是啊,有个伴儿陪着。”
“喏。”韩晚递过来一张单子,“我怀孕初期需要忌口的东西和注意的事情,昨天晚上我让李远写下来了,你可以看一看,参考一下。”
甄玉棠笑盈盈接过来,“谢谢晚晚。”
唐苒接过话,“玉棠,我也翻了一些医书,书上说有孕的女子多吃些果子和干果,对胎儿有益。这不,我给你买了一些果子和核桃,你闲着没事吃一些。”
甄玉棠望着梨木桌上竹篮,竹篮里摆着满满的苹果和桔子,此时是寒冬,吃些水果不容易,这一篮子新鲜的果子,要不少银子。
唐苒尚未踏入官场,没有俸禄,忙着备考也是一大笔花销,可对待自己,唐苒并不吝啬。
窗外寒风肆虐,甄玉棠的心里却是流过暖流,即便她爹娘不在了,她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等人也不方便赶到京师来,可有几位好姐妹陪在她身边,关心着她,实属难得。
“好,我听你的话,每天吃一些,争取生出来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小宝宝,等她长大了,可以跟着你这个干娘读书,争取考一个功名回来。”
刚送走唐苒和韩晚,柳夫人也前后脚来到了阮府,她生过孩子,要比甄玉棠有经验,她给甄玉棠传授着育儿经,“都说有孕时需要进补,可进补啊,也是有分寸的,不能补的太过了,这一点儿你可要注意,平常啊,多在院子里走几圈……”
说到最后,柳夫人感叹着:“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其实啊,怀胎的十个月,也不是容易的。放平心态,不能不小心,但也不必太过紧张。你第一次有孕,又没有公婆帮忙,一切要靠你与阮亭摸索,有什么不懂的,打发个丫鬟来柳府一趟就是。”
甄玉棠应下,笑着道:“阮亭每天下值回府,在书房里还没待一会儿呢,就往我身边凑,光忌口的单子,他都写了长长一串。若是这会儿阮亭也在,听着柳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怕不是他又要记下来了。”
柳夫人朗声笑起来,“没想到阮亭还有这样的一面,你要是不说,我可没法子把他与在书房里埋头写孕妇忌口单子的阮亭联系在一起。
阮亭既能想出计谋攻退十万蒙古铁骑,又愿意为了你记下所有的注意事项。玉棠啊,你不知道,好多贵女羡慕你与阮亭之间的感情呢!”
甄玉棠有些吃惊,“羡慕?”
“是啊,好多人羡慕呢!你与阮亭男才女貌,你会做生意,阮亭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阮亭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去衣香阁接你回府。
有一次我碰巧见到了他在衣香阁门口等着你,你们俩并排走在一块,我在马车上瞧着,你们俩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看着你们,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和我家老爷刚定亲时候的事情。
阮亭还亲自向圣上为你求了诰命。能做到阮亭这份儿上的男人,在满京师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
京师那些年轻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家里的正妻替他们怀着孩子,那些人又不忘在外面风流浪荡。洁身自好又一心一意的郎君可不多,阮亭算是一个。
不过,好男人总是招人惦记,你有了身孕,可要注意着府里那些不安分的丫鬟。”
甄玉棠又“嗯”了一声,府里的丫鬟不算多,除了她从泰和县带来的,余下是在京师买回府的,眼下瞧着都老老实实。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阮亭没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有不安分的丫鬟,也无妨:要是他有这样的心思,纵然她百般提防,还是没用。
不过,前世她与阮亭成亲十年,阮亭从未有过通房与妾身,关于这一点,甄玉棠对他很放心。
傍晚,甄玉棠半靠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
阮亭回到府里,净手换了常服后,去到贵妃榻上,揽上甄玉棠的腰肢,“玉棠姐姐,你的腰怎么还是这么细,一点儿都看不出里面还装着一个小人儿。”
甄玉棠戳了他一下,“羞不羞呀,还叫我玉棠姐姐呀?等宝宝长大了,若是被宝宝听到了,她跟着你学可怎么办?”
阮亭低低哂笑一声,“只能我一个人这样称呼,放心,不会让宝宝听到的。”
“我现在才一个多月的身孕,自然不明显,再过几个月,我就会胖起来了。”甄玉棠解释道。
说着话,她幽怨的叹了口气,鼓了鼓唇,到时候小仙女就要变成胖胖的小仙女了。
甄玉棠没有说出来,看她的表情,阮亭却猜出来了她的想法,“玉棠姐姐什么样子都好看,瘦一点纤细婀娜,胖一点闭月羞花,娇憨雍容。”
甄玉棠嗔了他一眼,“合着我是杨贵妃不成?”
她又道:“今个柳姐姐还有唐苒她们都来了府里,给我送了好多东西,柳姐姐有经验,她说让我们请一个怀过孕的婆子,这样子不至于出岔子。”
阮亭早有准备,“照顾过我的奶娘,姓贺,她为人不错,在我幼时伺候我的时候颇是用心。前几年她出了陆府,我派平时走了一趟,把她请过来了,明天就能进府。”
甄玉棠点点头,而后道:“表哥来到京师也没闲着,天天去城东义诊,每天早出晚归。对了,皇上的病情如何,你什么时候休沐啊?”
提起皇上,阮亭眉头微皱,“圣上时昏时醒,情况不太妙,太医院院使和所有的御医一直待在宫里。皇上常年来纵情声色,又饮了不少丹药,身子彻底亏空,朝中的事情由高首辅和杨大人处理。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封印了,可今年皇上龙体欠安,与外敌还打着仗,说不准何时封印。”
赶在过年前一天,终于封了印,阮亭得以在府里陪着甄玉棠。
除夕那夜,甄玉棠邀了唐苒过来,还有林知落,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新年。
京师一派热闹喜气,长街上的花灯点亮了半边夜幕,然,距离京师不远的蓟州,却是爆发了一场瘟疫。
瘟疫蔓延十分迅速,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便有不少人染病。
蓟州官员向朝廷上了奏折,请求支援,高庐那一派的官员,趁着皇上病重、朝堂内外动荡的机会,把去蓟州处理瘟疫一事,交到了阮亭手里。
阮亭的能力毋庸置疑,也是年轻一代官员中升迁最快的臣子,他又与杨清和亦师亦友,高庐党派自然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这件事情本与阮亭无关,以防阮亭推脱,高庐党派背地里笼络不少臣子,让那些臣子联名举荐阮亭去蓟州治理瘟疫。
高庐的侄子高宏找到陆遇,听闻来意后,陆遇半垂着眼眸,思绪十分复杂,最终并未出声反对。
外人总说他性情温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嫉妒阮亭的,他的心里有许多的不甘和怨言。
朝中臣子举荐,事关蓟州百姓安危,阮亭只得听令行事。
这日,回到府里,他交代张管家准备出发前的事宜,交代过后,阮亭去到卧棠院,把这件事告诉了甄玉棠。
甄玉棠眉头微蹙,“还未到上元节,你就要去蓟州了?前世没有这一遭!”
“我记得”,甄玉棠顿了顿,一颗心突然快速跳起来,“我记得上一世蓟州发生瘟疫,朝廷也派了人过去,可是并没有解决疫情,瘟疫不断蔓延,城中百姓死了大半,为防止京师还有周边百姓染病,皇帝下了屠城的命令。”
此行颇是棘手,对于阮亭而言,需要担心的,不仅是去了蓟州会不会被染上瘟疫,也不是他能否力挽狂澜解决疫情。重点在于,如果皇上依然下令屠城,所有的罪名,会落在阮亭身上。
甄玉棠心跳如锣,彻底感受到官场上的阴暗与可怕,高庐那一派的官员,可谓是下了死手,想要借此机会彻底除掉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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