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队的鬼子,也就三百来人,面对蜂拥而来的八路军,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怪巧的能留个囫囵尸首,反抗的直接被剁成了肉酱,还踏上一万只脚(脚不够,多踩几遍)。
豪雨掩盖了一切,尽管只不过相隔了千把米的距离,可被正面二营吸引的伪军,就是没发觉他皇军老子都死翘翘了。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但天却是麻丝丝的亮了,起码隔着雨幕能见到百十米外的影子了。
天一亮,能见度提高,似乎雨水都小了一点。踯躅在雨幕里,几次攻击未果的伪军都觉出点不妙来了:前边阻击的肯定不会是那帮袭击的八路,他们人数有限,不可能能抵挡这么长时间点的。毕竟上千米开阔战线的进攻,平摊下来火力根本就阻挡不住的。
指挥的伪军团长皱了皱眉头,就想下达撤退的命令。冷不防身后右边边闹腾了起来,好吵杂的喊打喊杀声,甚至连雨幕都遮不住了。紧跟着身后左边也乱成了一锅粥,很明显的大量的士兵往自己这个中心点退了过来。其间还有密集凌乱的枪声,伴随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喝声汹涌了过来。
“顶住,他娘的,再退老子要开枪了!不许退!”伪军团长一下子白了脸色:就凭这杂沓的声势,杀来的八路起码是自己的两三倍啊!而被雨幕的遮挡,自己这边居然都没有发觉这么多的敌人,真是该死!这一下子就接近了上来,打成了短兵相接即便是伪军现在全副日制武装,也是白给不顶事了啊!怎么办,部队一下子就乱了下来,兵将跑的散乱了起来,这个团长感到雨披冷汗都滚落了下来了——部队失控,头皮发麻!
这事还真不能怪伪军士兵们的麻痹。这豪雨连天的,你们当官的孬好还有个雨披,带个斗笠啥的。当兵的能有啥?还不就光着膀子洗露天冷水澡了!别说发现敌人踪影了,即便是面对面了,自己这边还以为来的是皇军大大呢!直到那些钉耙锄头锹的,招呼过来了,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土八路,要命来了!
话说这些土八路也是真拼了,冒着恁大的大雨,就冲杀了过来,多少汉子都赤膊上阵,挥舞着各式不是武器的武器,凶神恶煞一般地见人就砸,就捅,乱哄哄的毫无章法。不过人数太多,即便是乱来一气,训练的牛逼的伪军也很难躲过去——人太多太多,你戳我捣的,防不胜防!
假如说二营守卫的落马河河道是一道铁砧的话,那么左右围过来的就好像两把铁箍,正在不断地收紧、压迫,一步步压着伪军们向中心靠拢,缩到一团去。
此刻战况就像是剥洋葱一样,从二营开始,警卫连,矿工队,民兵团,民团队,大家不断紧贴着伪军滚动,一层层地的杀伤伪军。
偏生此刻伪军团部还被围在了中心,周边乱糟糟的全是人,但却又没有一个人能听他的。乱了,全乱了!说的难听点,他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胖子,这会儿丢了军帽,样子还比不上炊事班的老杨头唻!真要逼逼,马上就会遭白眼的——你他妈谁啊?腆个大肚子占地方啊!
越杀天越亮,来回冲突了几遭的伪军们算是看清楚了——被围困死了,不想死的只能投降!此刻,即便是再凶恶的鬼子顾问也喝止不住伪军士兵们的动向了。反而会遭到伪军的肆意复仇。
“俺们投降,八路爷爷饶命!”
“抓住鬼子教官了!俺们投降!”
“八路军大爷,这是……俺们团长,交给你们了啊!”
……
随着天光大亮,被围困在方圆不到五百米的田野里,到处都是举手投降的伪军。其间有企图反抗的日军教官,早就被伪军自己给镇压了,捶在泥地里,最多只剩一口气!
其实这一通搏杀下来,最后投降的伪军也不过三百来人了。面对超出四五倍的八路,被打死的伪军几乎铺满了田野。
天色大亮,雨水稍息。豪雨化作温柔的细雨,抚慰着疲惫但精神大振的八路军们——一场突如其来的胜利,鼓舞了所有人的斗志!
一锅锅的红糖姜汤被抬了上来,配上喷香的大肉包子,慰劳着在风雨中战斗了吧一宿的英勇战士们。
“伤亡结果出来了,俺们这边死伤近八百人,大部分是民兵和民团。”早晨八点,安置了俘虏的鲁金宝就拿到了战果统计。以死伤八百多人的代价,换来了三百多鬼子,五六百伪军的死伤。表面上看,似乎一比一的死亡比,并不占便宜。但掰开一分析,你就觉得不一样了:以八百民团、民兵,几乎一比一的换取日伪军主力部队,这是一场大胜啊!且不说缴获多多了,就是这一记闷棍,也会让日伪军胆战心惊的啊!
…………
“八格牙路,小岐中队还没有回来吗?搞什么鬼!”这个点日伪军们还谈不上心惊,毕竟清晨雨水才小了下来,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冈本中佐从行军床上爬坐了起来,垂下两条毛茸茸的大腿嘟囔着。昨晚有好几只支那的蚊子闹腾,让他一直没睡好,直到天色微亮才合了会儿眼。这会儿精神相当的不足。
不过,参谋过来报告说小歧中队追击敌人未归队,让他闹心了,不得不骂骂咧咧地起身过问。
“纳尼?你们的部队也一夜未归?”门口遇到了李端章,冈本大队长闻言愣了一下,扭扭落枕的脖子问道:“难道他们已经打进了落马坡?八嘎,怎么不报告战况?!”
“兴许是昨晚雨太大了吧!”李端章瞎猜道。毕竟出击的是一个团的部队,他压根也想不到会被敌人一口吞掉的。
“渣渣,渣渣——”十几匹战马踏着泥泞奔驰过战场,马蹄踩在杂沓腌臜的地面上,时不时地要停下来查看好久。不过越看尸体越多,越看越是心惊——粗粗点数,就不下上千人的伤亡啊!赶紧要回去报告!
“纳尼?这是小歧君?”看着算乱一地的零碎,冈本精忍不住狂咽了两口口水:地上的小歧中队长分做了七八块,脑袋、四肢加砸瘪了的躯体,拼到一起,才勉强看出来这是那个狂放不可一世的小歧君。可惜被支那土八路虐杀了,掉了脑袋,难以魂归东瀛了!
能不虐杀么?这鳖孙的小鬼子实在是凶悍,一连砍杀了五个民团战士,才被一个练家子一棍敲晕了。死伤者的亲友们不干了,直接先卸了他的四肢,最后才在这个牲口鬼子的惨叫声中,剁下来他的狗头!
其实八路军昨晚这八百多伤亡,起码有一半是小鬼子造的孽。毕竟鬼子在外国作战,是很难得到异族的原谅的。除了死战,鬼子就是拼命地残杀了,希望能恐吓住被征服人民。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小鬼子明显是打错了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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