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第一骑兵小队遭遇猛烈敌袭,全部玉碎!”就在西门三厂让花屋名下中队长收拢兵力的时候,冷不防山道里冲出来一匹战马,马上的骑士肩头中枪,狂呼着喊道。
“纳尼?哪里来的敌人?”西门三厂有些呆滞,这鹰嘴崖的土匪不是已经被打击的四散逃奔了吗?怎么还有其他的支那部队?
“正规军,支那正规军,全是冲锋枪突击,第一骑兵队甚至都来不及还击……”这个鬼子骑兵被扶下战马,马上断断续续地报告。
原来,他们遇到的是胡大康的突击排。早早盯上了这队骑兵的胡大康这次出乎预料的打得十分耐心:先是战场的选择很好,在一个狭窄的山道上,安排了四挺轻机枪阻拦去路,两侧山坡上是23支花机关,最后断后的又是两挺轻机枪。如此多的自动武器下,区区五六十个骑兵被堵在山路上,真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胡大康要的是速战速决,先打马,后打人。所以这个鬼子骑兵小队就悲催了,许多人的死法首先是跌落马下,摔了个七死八活,而后才被打死,白白要承受十几分钟的痛楚。
奇迹也不是没有,比如逃回来报信的这个家伙,不能说他的骑术有多高,实在是这匹东洋战马是个神物:中了三四颗子弹不仅没有趴下,反而凶性大发,飞跃上了四五米高的崖坡,一路飞一般的绝尘而去。
“骚噶,支那国.军部队!”西门三厂只是犹豫了片刻就下达了命令:“通知小野君,第一中队迅速保护战车队,前来汇合;花屋君,迅速集合部队,一小时内回城。命令杜桑保安团断后……”
“可是,副大队长,鹰嘴崖的土匪,还没有整肃干净——”花屋名下是个尽职的军人,他疑问道。
“鹰嘴崖的已经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全部的物资都被缴获,战术目的已经完成。”西门三厂心说你他妈是猪头脑子吗?支那的正规国.军已经来了,天知道他们来了多少部队?可偏生这么胆怯的话题还不好明说,只能指指天色道:“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黑了,回城快快的!”
“哈伊!”猪头三的花屋名下总算认可了这个理由,马上命令传令兵四处吹响集合号,收拢兵力。
“西门君,为何这么焦急?”匆匆赶来的小野诚问道。
“支那的正规军到了,我们离开的,要加紧。”西门三厂总算找到个能说说话的了。
“支那国.军?来了多少?”小野诚也是颇为惊讶,忙问道。要知道这中条山区,那可是驻扎了几十万国.军的啊,不要来多,来上一两个师,就足以把全部队伍留下了!
“目前还不清楚,估计是先头部队,第一骑兵小队已经玉碎了!”西门三厂指指尚在包扎的那个倒霉骑兵道。
“骚德斯呐!”小野诚点点头,略带焦急地问道“花屋那个笨蛋还在磨蹭什么?他不知道局势的危急么?!”
“第一中队马上布置战线,准备接应花屋中队。”命令是西门这个副大队长下的,现在第二中队和骑兵中队都四散开了,确实也一下子收拢不了。而且,受到支那正规军的袭击,还不知道损伤到底多大。保险起见,第一中队要预先有所防备。
“炮兵队,设置阵地。”小野诚马上忙着布设阵地,他指挥炮兵准备阵地。
“炮兵队已经失去战斗力。”西门三厂指指那边摆成一排溜的炮兵尸体,摇摇头道。
“嘢?炮兵队的西内——?”小野诚这下真是被震惊了,“支那军,袭击了炮兵队?”
“哈!现在炮兵队无法提供支援!”西门三厂淡淡地再次证实道。
“八嘎——!”小野诚厌恶地看了眼脸色死灰的炮兵护卫小队,挥挥手让他们把炮移开,换上自己的迫击炮小队。
日军的军纪还是十分严厉的,听到集合号声的鬼子兵,迅速脱离战场,急匆匆带上死伤者,往山口处奔跑。
不过,看到第二中队的损失,西门三厂还是暴怒地几乎想要狠揍一顿花屋名下:第二中队活着跑出来的不足一百人,其中伤员还有十几个。伴随的的骑兵中队,也只剩下了一个小队,还包括十几个是失去了战马的骑兵,变成了满脸泥灰的走路骑兵。
要知道骑兵部队的谚语就是:宁可死十个战士,也不能死一匹战马的啊!战马金贵啊!
“你的,开路姨妈死!”狠狠瞪了他一眼,西门三厂还是照顾地安排第二中队先撤,而后是炮兵中队和战车队。久等不见支那正规军出击,西门三厂莫名地松了口气,命令小野诚带领第一小队也跟着撤。断后的自然是杜歪嘴的保安团,原本他们被安排守在各个山口的,此刻再让两个营交替掩护断后,保证皇军的安全。
“一次不完美的讨伐战!”这是松本大队长最后给出的评价,让西门三厂郁闷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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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什么破仗!”陈龙在检讨会议上摔了茶缸子,“俺是很想要那些物资、大炮,可就算是拿到了,伤亡太大,又有什么意义?!”
“算了,打仗哪能就没有伤亡的,大家记得接受教训就是进步……”周云欣过去帮他捡起那个奖励的茶缸,劝道。茶缸瘪了一个坑,掉了一块搪瓷,洗洗还是一样能泡茶喝。
“明显的亏本买卖嘛,谁让他们出山口去的!”陈龙摸出支香烟点上,建议道:“陈金山撤职,记大过。”
“别独断专行啊,先看看大家的意见。”周云欣低声警告了一下陈龙,建议大家表决。
“陈金山同志作战勇敢,待人诚恳……,这次虽然有错,可他也受了伤嘛!”胡大康表态。
“就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出发点是好的嘛!”
“别光看这次呀,金山的三排可还是训练模范排……”
……
所以,最后的处理决定是:陈金山撤职留任,记大过一次。
平心而论,区小队这一次战斗,收获还是很大的,打死鬼子、便衣队一百四十六人,缴获各式武器一百一十支(挺),顺利地化解了鹰嘴崖部队的灭顶之灾,也算是给到了县大队一个交代。
“打得不错,那么多死马,嗨嗨,这肉都够过一冬的了!”乐呵呵的陈老山带着人把死马全都拖了回来,又忙碌地开始腌制马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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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赶跑了鹰嘴崖的土匪后,县城的鬼子基本停止了大的动作。因为接连两场大雪,覆盖了山峦河流,道路施工也开展不了了。
1938年的严冬,来的有点儿迟。
经历了忻口会战、太原会战、台儿庄会战、武汉会战后,中日双方都感觉到有些脱力。尤其是台儿庄战役,毙伤日军两万余人,第一次在大的会战上打败了日军,振奋了中国人的抗战气势。而武汉会战号称抗日战争战略防御阶段规模最大、时间最长、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经过四个半月的苦战,中国军队毙伤敌近4万人,大大消耗了日军的有生力量,打破了日本妄想迫使中国政府屈服、早日结束战争的计划。
尽管随着广州、武汉的陷落,日军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可也让日本政府高层看清楚了,单靠武力是一下子难以征服支那这个落后却坚韧的民族的。战线越拉越长,死伤与日俱增,消耗足以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就算是凶残如日军,也日益感到物资缺乏,难以为继。国内南下北上的论战再次尘嚣:毕竟支那没有帝国急需的石油,钢铁业产量底下,日本需要更广阔的资源地——要么苏联高加索,要么印度支那和南洋。
自此,中日战争从日军的进攻阶段,逐渐转到了战略相持阶段。日本被迫调整侵华政策,逐渐将其主要兵力用于打击在敌后战场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而对国民党则采取以政治诱降为主的方针。
为了引诱国民党投降,1938年底,日本首相近卫文磨提出所谓日中“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的近卫三原则:全面推行对国民党实行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方针。
当然,以蒋氏为主的国民党还要顾忌国民的舆论与民心的,放不下身段来直接投降,只能在背地里搞点来往的小动作。
而以汪精卫为首的汉奸集团早就对中国的抗战灰心失望,看不到出路。于是汪精卫开始甩开蒋家单独与日本人接触,公开响应近卫声明,秘密签订卖国的“重光堂密约”。
1938年12月18日,汪精卫带着曾仲鸣﹑周佛海等人从重庆秘密逃到越南河内,这位曾经的革命英雄从此走上了背叛人民、出卖国家的可耻道路。
汪精卫早年投身革命,曾谋刺满清摄政王载沣未遂,被捕入狱,写下了脍炙人口的《被逮口占》一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为万众传唱。
而今,汪精卫投敌变节,有高才添字成新诗:“当年慷慨歌燕市,曾羡从容作楚囚。恨未引刀成一快,终惭不负少年头。”一下子刻画出了一个大汉奸的虚伪丑态!
到1940年3月,在日本的扶持下,汪精卫打着“曲线救国”的旗帜组织汪伪政府于南京成立。汪精卫担任该政权的“国民政府”代主席兼行政院院长,四处招徕汉奸组建所谓的“和平建国军”,一时间各地的汉奸、土匪、流氓地痞纷纷响应。在汪伪政权许官封赏的引诱下,许多不得志的原国.军军队也纷纷改换门庭(如第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庞炳勋变节),以投入新政权的军队为幌子,自欺欺人地充当汉奸。致使中国的汉奸部队超过了日军,沦为世界一大奇观!
暗流涌动,思潮混乱,一时间影响到了全国各地,尤其是沦陷区人们更是人心惶惶,许多野心家、卖国贼都生出了不惜出卖祖宗的野望——归顺汪精卫,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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