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一直待在卫生间里抽着烟,打定了主意,出了卫生间,正要上楼,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人道:“何书记?过来有事?”
回头看了一眼,是市委副书于长惠,何必笑了笑道:“于书记,这么巧。”
于长惠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何必一眼,这么巧?在办公楼里碰到,也算是巧吗?
“找陆书记的吧?我正好也要去找他,走,一道。”于长惠拍了拍何必的肩膀道。
“哦,不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何必刚刚鼓足的勇气瞬间泄的一丁点儿都不剩,连个屁都没有留下。
看着何必远去的身影,于长惠摇了摇头,夹着一份材料上了楼。
于长惠没见到贺子健,便猜贺子健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轻轻敲了一下门,贺子健过来开了门,见是于长惠,便笑道:“于书记,您来了。”
贺子健的声音略略有点高,不易让人察觉他是刻意叫的高一些是让陆渐红听到的,以免于长惠突兀地进了去引起他和陆渐红双方的尴尬,陆渐红听见,便道:“长惠书记吗?进来吧。”
于长惠暗赞贺子健的聪颖,笑了笑,走了进去。
“长惠书记,最近忙得怎么样?”陆渐红笑着问道。
于长惠对陆渐红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从市委书记的角度来看,陆渐红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势,也没有表现出作为市委书记所应有的霸气来,虽然在与朱耀庭的博弈中,也出过招,但是那些招在他这个市委副书记眼中看来,显得很微弱,甚至于可以划归为小动作一类的,好听些叫敲山震虎,难听些就叫隔靴搔痒,对于一个一门心思跟他争权的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是回想起在上嘉交界发生的那起案件,又对陆渐红有着另外一种畏惧的情绪,一个可以动用暴力见血的人,会有如此温婉的手段吗?
“还好,近期我手头上的事情不多,国企改制那边不方便更多地关注,最近都在党校那边忙活着。”
这一阵子于长惠确实忙着党校那头,由他牵头,市委宣传部配合,主要是学习代表大会精神和重安精神方面,一方面是宣传精神、解读精神,另一方面也是要求把精神落到实处,运用到工作中去。
“从各个县区的情况来看,还是动了不少心思的,有组织宣讲团的,有开展竞赛的,效果很不错。”于长惠向陆渐红汇报道。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蒋主席提出,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同步发展,你做得不错,这一阶段的咱们重安的报纸和新闻媒体都加大了报道力度,效果很好,方式多样,异彩纷呈,非常好。”
于长惠笑了笑,忽然叹了一声,道:“我这也算是不务正业了,陆书记,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乌苏区的时候,区长贾正明在陪同我的时候,突然昏迷倒地,经医院检查,是得了贲门癌,而且还是晚期,医生说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如果治疗得当的话,可能还能维持春节之后。乌苏区的经济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几年贾正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在跟他聊天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人,这样的人离开了,真是不幸啊。”
陆渐红微微有些吃惊:“怎么到了晚期才发现?”
“据我了解到,贾正明工作上是很拼命的,有着拼命三郎之称,只是奈何乌苏区资源缺乏,又没有国企支撑,而重安历来不怎么重视招商引资,所以事倍功半。陆书记,你看,是不是抽个时间到乌苏去一趟?”
“嗯,回头我让双城跟你碰一下,安排个时间去看一看。”陆渐红同意了这个要求。
于长惠又道:“贾正明现在在住院,肯定是回不到工作岗位上去了,今年这才过去不到半年,没有人撑起来不行,你看,是不是回头让魏部长梳理一下,找个合适的人选?”
陆渐红又点了点头,道:“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这还是要的,行,这件事回头你跟魏部长说一声,报份名单给我吧。”
又跟于长惠聊了一阵他家里的事情,他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跟陆渐红一样,是龙凤胎,儿子已经在京城工作了,女儿还有两个月京大毕业,不过她还不想就业,还有去读研究生,对此陆渐红表示赞同,在如今这个社会,一个本科的文凭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哪怕是京大这样的名校,读研还是一条路子。
闲聊了一阵子,于长惠便起身告辞,陆渐红象征性地送了送,在关上门之后,目光里却露出了一丝深思之色。于长惠这次提到的乌苏区区长一职,早在前几个月他便已收到市政府那边的风声,说朱耀庭很不满意贾正明的工作,有意把他换掉。
陆渐红也曾对乌苏区的工作进行了一番了解,贾正明怎么干的他不是太清楚,但是乌苏确实不怎么样,名列全市的后三甲之末,不过对此,陆渐红并不想效仿中国男足,成绩一不好,就考虑换帅,需要经过调研,去发现这个地区发展不起来的具体原因,这个时候贾正明忽然倒下去了,而于长惠也适时地提出了物色人选的事情,这让陆渐红不得不把这些与朱耀庭事先放出来的风声联系到一起。
于长惠该不会是在为朱耀庭作嫁衣吧?陆渐红心头微微一凛,这也正是他把这个人选的筛选权交给于长惠向魏明交代的原因,他想看看,他们会选出谁来。
一个电话打到李冬根那边,静静地听了几句之后,陆渐红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子健,你通知一下双城秘书长,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陆渐红抓起电话向贺子健交待了一句,这个时候,他最可以信任的本土之人除了丁晓华以外,也就只有重双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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