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牛厅长摇头晃脑、却不带任何表情问到:“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硬可软、可伸可缩?”
众人里听了,多半都忍俊不禁,其实这是个小儿科的问题,大家瞬时就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了,但是你说你知道了,自认聪明、不讲场合地回答了,不明摆着领导出的题目太简单了,也显得太没有水平了吗?
在官场,虚假的谦虚,屈意的卑恭,那是必修的功课,不可或缺的功夫,试想:下属即使偶尔的逞能,口无遮拦地时时抢着回答问题,那不也就表明你比领导的水平还高了吗?这还了得?
况且今天这种场合,领导或许只是找个借口与由头,烘托一下气氛,让你基层的同志先将这杯酒喝了呢?这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也是一种慰问和体恤的方式。
因之就见从庄峰到一干局长、副局长,都以手支了下巴,煞有介事地做出了认真的思考状态,有意停了半刻。
陪座的公路局张副局长是座中品级最小的人,他最初是省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原本应该是当老师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被迷信教科书文凭的蔡局长调到自己麾下,以后不是一般的受赏识,而是职位一路飚升,做到连几位副局长都没有他风光的地步。
在平时,张副局长除了对蔡局长本人,却也是时时事事都吆五喝六的,威风得很,此时换了环境,成了等而下之的角色,当然只有装傻作笨、甘作学生的份,只见他眼光呆呆的,思考状态十分逗人爱怜,神情迷茫得很,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季子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幕的闹剧,心中很是感叹,不过这些年炼就出来的内敛锋芒,不动声色,让他断然在座,微笑不语。
过了片刻,大家口中都异口同声地说:“领导就是水平高,我们实在无法猜得出来,我们甘愿受罚,愿意喝酒。”
于是大家情不自禁地相约了一般,都仰脖将酒干了,季子强怎么办,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只能干喝一杯。
牛厅长看得众人都喝了,私下不免自得和宽慰,歇了口气,又端起杯,比较庄重地举了起来,说:“新屏市的同志工作很辛苦,我敬大家一杯,”说完猛的干了。
众人尚未吃菜,看着牛厅长如此关心基层,也看似随意,却很有讲究地按了秩序相跟着,毫不犹豫、爽爽朗朗干了,方才相邀吃菜。
之后是从庄峰开始,局长、副局长、主任一一向牛厅长敬酒,理由各异,有感谢工作指导的,有感谢关心基层的,有祝家庭幸福、身体健康的,很是拿出了虔诚姿态,极好展示了新屏市人的礼貌与好客。
这也都是官场假话连天、言不由衷的规矩,原本无须多说的。
席间,这牛厅长露出了质朴的本分,只见他端了酒,对着蔡局长和张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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